原來這個劉三真的有兩下子,他居然把根據地裏邊的雜貨店小老板發展成了他的情報員。
這麼一想就明白了,這個雜貨店老板每天和八路軍的幹部戰士打交道,可以知道很多關於部隊上的事情。
那些幹部戰士根本不懷疑他,在他那兒隨便吃喝,部隊上來了什麼幹部,也都一點不避諱地告訴他。
老板聽說從軍區政治部來了一個幹部,認為非常有價值,說不定能夠弄到非常重要的情報,覺得值得幹一次,於是在酒裏做了手腳,先放翻了這個幹事,然後通知了日出公館的特務,特務們就來“接貨”了。
這次是這個幹事來檢查工作,如果是一個什麼軍區的大首長,比如是一個什麼司令員、政委什麼的,那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這個劉三,還不知道在根據地安插了多少這樣的內奸。
難怪上次他可以狂妄地宣稱,襲擊八路軍司令部的情報是他搞來的。
李驥問:“那就是那個雜貨店老板在他的酒裏邊下了東西,他們全家都迷糊過去了,日出公館的人進來了他們還不知道,對吧?”
劉三感慨地說:“那是一種大日本新研製的速效藥品,服用之後15分鍾就會人事不省,可以輕易地活捉任何情報對象。大日本帝國真是發達呀!”
沈擒龍和李驥,那個幹事,不約而同地用刀一樣的目光盯著劉三,劉三嚇得不敢說話了。
這時沈擒龍對李驥使了個眼色,說:“老李,你看著這個俘虜,我去把咱們扔的那些東西撿回來。”
八路軍幹部馬上說:“我傷不重,我去幫你把東西找回來。”
沈擒龍說:“不用,他傷得重,你幫他看著俘虜,這個俘虜特別重要,千萬不能讓他逃走了。”
八路軍幹部一聽這話,立刻虎視眈眈地盯著劉三,幾乎要當場把他槍斃了。
沈擒龍走了沒多一會,就聽見四麵八方響起了喊聲:“你們被包圍啦!”
“繳槍不殺!”
李驥和那個八路軍幹部都愣住了,又被包圍了?
這次他們有點緊張,因為,他們沒有子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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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八路軍的一支部隊,他們聽到了附近傳來的密集的槍聲,馬上趕來。
聽到沈擒龍他們說是抓住了一個對整個根據地都有威脅的重要俘虜,這支部隊派出了一個排的戰士護送沈擒龍他們回到了手槍隊駐地。
手槍隊的其他隊員還在進行整風,正在會場開會。
隻有隊長一個人在隊部想心事。
他忽然聽到外麵聲音嘈雜,馬上出門來看情況,一看一大群八路軍從外麵進來,最前麵的是沈擒龍,隻是沈擒龍兩隻胳膊都纏得象木乃伊一樣,隊長急忙把沈擒龍拉過來,問他:“怎麼了,行動不順利嗎?”
沈擒龍笑著朝身後一指說:“我和李驥把劉三抓來了。”
哎喲,這可是隊長沒想到的。
但是這時有其他部隊的同誌在場,這些話都要等一會再說。
沈擒龍向隊長介紹了其他護送他的同誌,隊長又對人家表示感謝。
送走護送的同誌,沈擒龍把事情的經過向隊長大致說了一遍,接著交出了幾支20響、繳獲的日本傳令兵的文件包、鬼子傳令兵用的馬槍。
隊長認識日本字,他把那份命令打開,仔細看了起來。
沈擒龍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學好日本話。
隊長看過文件之後,驚喜地說:“小沈,你這次立了大功,這真是鬼子要襲擊根據地的命令。他們要日出公館查清部隊的情況,接著就要進行掃蕩了。幸好咱們提前掌握了這個情報。”
他們正在說著,指導員從外邊跑進來,他一看到沈擒龍,就上下打量他,說:“小沈,傷到那兒了?重不重?”
沈擒龍笑著說:“不算重,也不算輕。”
“這是什麼話?”
“這次遇到的特務,用的全是炸子,挨上就是一個坑,瞧瞧,我這衣服,都打成篩子了!”
“人沒事就好。李驥呢?”
沈擒龍說:“啊,他腳崴了,走得慢,在後邊呢,一會就到了。”
“腳又崴了?”
“是啊,可能是上次落下的病根吧,特別容易崴,每次都是那隻腳崴到。”
指導員點點頭,看著門外。
隊長對沈擒龍說:“這個情報太重要了,這不是咱們這一級能處理的,得上交上去。文件咱們留下,那個特務就不歸咱們管了。”
“咱們抓的,搞的情報,為什麼不歸咱們管哪?”
“沒辦法呀,鋤奸部就是清洗漢奸特務的,抓住了特務當然得由他們來負責。”
包括指導員在內的所有人,一聽到鋤奸部都惡心了,這個讓人望而生畏的組織以它的特殊方式讓人刻骨銘心地記住了它。
但是最應該感到抵觸的沈擒龍卻另有一種複雜的情感,他還要利用它來達成一點自己的目的。
這時,李驥從門外“嗖”地跳進來,大喊:“哈哈,咱們發啦!”
大家一看,李驥也是一身是傷,胳膊都吊到胸前了。
不過,人回來就好。
李驥和沈擒龍不怕犧牲,為革命立了大功。
指導員忽然發現一個問題:“李驥,你不是腳崴了嗎?”
李驥一愣:“啊?啊,好了,好了!”
指導員半信半疑地看看李驥:“這麼快就好了?對了,你繳獲的槍呢!”
“槍?!”
李驥急忙來看沈擒龍,沈擒龍連忙說:“指導員,槍不都在這兒了嗎?就是桌子上這幾支啊!”
指導員仍然朝李驥伸出手說:“不對,還有,拿來!”
李驥看看沈擒龍,心想,讓人家抓住把柄啦?
這次不隻是處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