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吧,這裏先是亁,我二人便向亁位行進一個時辰,然後是困,我二人便向困的方向前行一個時辰,然後是歸妹,然後再是小過,如此類推,試下這樣可不可以找到離開的方法。”南宮履霜道,這事雖然從未習過,但她卻是生而就會。這其實也隻是因為南宮夏習過這些而已。
“可是,我們是禦劍而行,還是走行而行,這其中的差別可是大了去了。”南宮履霜又道,這個想法確是可以試上一試,但步行與禦劍的差別,卻是讓人有幾分難解。
“對了,究竟是步行還是禦劍,我們應當都可以通過卦像來看,比如說第一卦亁,亁乃是健行之卦,那我們自然是禦劍而行了,再比如說困卦,困乃陷入困境、但乃需堅正道,那我們便可以向困的方位上徒步而行。”南宮夏道,易為萬經之首,所以無論是在道門之時,還是在血靈宗之時,南宮夏都有研習這《易》,《易》雖然不是修行法門,但仍可以從中得到許多的啟發。
“正當如此,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了。”南宮履霜道,她看著南宮夏,然後又笑道,“可是,我沒有劍,又當如何禦劍而行。”
“自然是我載你了,來吧。”南宮夏道,他將簡牘收起,然後取出無憂劍載著南宮履霜向前而行。
如此二人或是禦劍而行,或是徒步而行,再走了十二個時辰之後,二人便已來到了一個缺口之處。在這冰原之上到處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南宮夏二人才是第一次見到唯一一處不是堅冰的地方。
“怎麼樣,我們要不要跳下去。”南宮履霜道,她蹲在邊上看著這水麵,四周的堅冰極厚,此處的水麵離冰麵尚有數尺之遙,水中雖然有許多碎冰,但此處卻是沒有凍結,仿佛是剛才才被人打開的一般。
“我們還有選擇嘛。”南宮夏苦笑道,這裏便是他們二人在這冰原上找到的唯一一處與眾不同的地方了,若此處不是離開這裏的通道,那他二人又能從何處離開此處。
“可是此卦乃是天水訟,乃是天與水違行之卦。”南宮履霜道,這訟卦乃是二人走的最後一個方位,走完訟卦之後,二人便是找到了此處。而在六十四卦之中,這訟卦乃是凶卦之一,是天水違行之卦,天水違行意思是指,天總是高高在上,水卻總是往低處流,二者性質相背,永遠不能融合在一起。而訟卦代表的便是不和、是紛爭、是猜疑,也就是說,二者的立場始終處於對立、處於相背的位置,一直會持續地鬥爭下去,永遠不會妥協融合。
“好了,你莫要忘記了象詞為‘君子以作事謀始’。”南宮夏道,但他還未說完,就聽到南宮履霜啊的一聲,然後便聽到一陣落水之聲,見此南宮夏自然不及多想,也躍身而下跳。
‘君子以作事謀始’這句話其實乃是警示的作用,其意思是碰到這樣的情況(卦象),君子在做事之前必須慎重地全麵考慮、仔細籌畫,考慮如何做好,其內層含義便是理順關係,鈍化矛盾。
南宮夏奮力向下而去,當他到達南宮履霜之處時,他已乎已經凍到無法抓住對方,此處的寒冷絕非一般冰水的寒冷,否則以南宮夏二人的修為又怎能可能會被凍至如此地步,要知南宮夏此時乃是水屬靈力形成的幻象而已。
刺骨的寒意侵襲著二人,最後讓二人都沒有了任何感知的存在。若非南宮夏可以看見自己的手來還拉著南宮履霜的手,南宮夏幾乎就要懷疑自己都已鬆開了南宮履霜,極度寒冷之下,南宮夏所有的感覺似乎都已離自己而去,唯有他的心境卻是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此時的他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卻是之前盈媗抱著自己輕泣的模樣,此時他心中也有一種痛苦蔓延開來,此時的他便有一中想要回頭,想要與盈媗永遠生活在此處的想法。
這種想法隨著南宮夏身體的下落竟是越來越強。
然而此時,南宮夏根本沒有退路何言。既已開弓,又何來回頭之箭。
寒意的侵襲之下,南宮夏對身體的感知漸漸離去,不知何時起,南宮夏便有一種自己被溫水所包容的感覺,南宮夏苦笑一聲,他自是知道這其實也是冷到極致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延續多久,因為他的意識竟然已是回歸到了虛無狀態。
不時何時起,一陣吵鬧之聲將南富夏就此吵醒,南宮夏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隻見一個紅色身影擋在自己身前,這紅色身影明顯便是與自己一同來此的南宮履霜,而她也正在與另一人說著一些什麼,隻是南宮履的視線被南宮履霜所擋,他根本看不到前方是誰,南宮夏掙紮著要要坐起身來,隻是他的身體竟是顯得極為虛弱,根本無力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