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夏依然沿階梯緩步而上,他的雙手之中,依然是空無一物,他此時目光淡然,就似是對這場比試全不在乎一般。
依然是那聲清脆的鍾鼎之聲,示意著比試的開始。
“湘州如意門孫景潛向南宮師兄討教,還請師兄手下留情。”孫景潛見南宮夏走上高台,便對他抱拳禮道,此時他的赤炎仙劍並未握在手中,而是圍繞著他緩緩旋轉。
孫景潛仙劍已然祭起,顯然他的心中並非像臉麵之上那般輕鬆。麵對南宮夏時,他便感覺自己麵對的是一陣清風一般,對方不會給他多少壓力。隻是與此同時,他麵對南宮夏也有一種無從下手的無力之感。
“無派散修南宮夏,還請多多指教。”南宮夏抱拳道,他依然沒有將自己的武器拿出。
台上孫景潛臉色肅然,他雙手緊握法訣,隻見浮於半空中紅光萬丈的赤炎仙劍忽地停止旋轉,轉而帶著炙熱的氣息向南宮夏衝了過去,疾如閃電。
南宮夏並未與之相碰,隻見他身體無憑向右平移,正是堪堪避過了孫景潛這雷霆一擊。
孫景潛麵冷如霜,他並不遲疑,紅光一閃,赤炎在半空憑空轉向,就此向南宮夏腰際橫切而去。
就在此時,南宮夏依然未將武器取出,他側身避過對方一擊,然後疾身向那孫景潛而去,此時他所用的,依然不是道法,正是與他之前的數次比試一般無二。
台下觀戰之人卻多是如意門之人,而玉華宮之人卻是極少,玉華宮弟子之中,卻有一個嬌小的身影看著比試中的二人,她此時的臉色卻是極為古怪,顯是不明白為何自己相識之人要如此與對手纏鬥。
孫景潛見南宮夏向自己身邊衝來,他麵上微微冷笑,此時他左手回轉,那赤炎仙劍便飛轉而回,向南宮夏後背刺去,而孫景潛的右手卻暗捏法訣,一道赤紅色火焰便在其手中形成,他見南宮夏離自己已是極近,便將手中火焰向南宮夏臉麵之上擊出。
南宮夏依然如方才一般側身避去,隻是他的手上紅光閃過,那紅光劃過對方赤炎仙劍的劍身,在對方仙劍耀眼紅光的隱蓋下,竟是無人發現。
南宮夏將自己土屬道力轉為火屬,然後幹擾了孫景潛對自己仙劍的控製,南宮夏此時所用,正是五行易變之法。
此時孫景潛感覺體內道力微微一滯,自己對仙劍赤炎的控製竟是有些困難,雖然隻是一瞬間之事,但此時他的仙劍速度極快,待他再次控製仙劍時,那仙劍已然擊散了自己發出的火焰,並急速向自己胸前刺來,炙熱的火焰烤得他臉麵發疼,孫景潛心中大駭,他此時已不及令仙劍止住,無奈之下,他隻有控製仙劍向左拐去,而自己則同時向右側躲閃。
待孫景潛的仙劍再次回到自己手中之時,此時南宮夏以右手並掌為劍,已然停在孫景潛喉前一寸之處。南宮夏手中若是有劍,哪怕是一件極為普通的利器,也足以切斷他的喉嚨。
是以無論如何,孫景潛都已輸了這場比試,輸得不明不白。在別人看來,就像是他一時失誤而讓對方有機可乘一般,就連孫景潛自己也都不大清楚發生了何事。
“南宮師兄道法高深,我敗了。”孫景潛說道,這一局,他敗得並不甘心,但敗了便是敗了,他再多說什麼反而顯得自己氣量狹小,到時不但輸了比試,還輸了如意門的麵子。
隻是在他看來,南宮夏自始至終所用都是極為高深的劍技,並未用過任何道家術法,哪怕是最基本的術法都是沒有。
“承讓。”南宮夏道,他後退一步同時將手收回,然後對孫景潛抱拳禮道。此時孫景潛暗自一歎,跳下台去。
“‘兌’位最終勝者乃是散修南宮夏,明日晨時,將會與其它組勝者相試。”觀禮台上,那清爻道人。
南宮夏致謝後,下了高台,此時他依然是緩緩步行而下。
“恭喜你,終於贏了‘兌’位的比試。”司馬涵靈走上前來,這幾日她自己有事,是以今天才來觀看南宮夏的比試。
“這些比試,又有什麼好談之處。”南宮夏小聲道,說話同時,二人一同離開此處。
此時台下之人早已散去,卻是在他們看來,南宮夏的比試並沒有什麼可看之處。
“對了,明日的比試可能會遇到真正的對手。所以你要小心一些,可不能再如此隨意了。”司馬涵靈輕聲說道,她回望一眼高台之處,此時已有弟子開始拆去此處高台,明日隻有八人參加試,是以隻需四座高台便可。
“不會是你吧。”南宮夏突然轉過身來道,此時雖有一些弟子向自己這邊望來,但他們與南宮夏並不熟悉,是以也無人打擾二人。
“可能是吧。”司馬涵靈道,她此時與南宮夏一同前行,很快便離開了廣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