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九章,不可能任務(2 / 3)

匕首一直延伸到心髒部位才停了下來,疼痛讓他軟軟的趴在坑邊無法動彈,被刺破的傷口,大量血液向外流淌著,將身體內的生命毫不留情的帶走。眼看著對方的身體從痙攣到寂然不動,身後,鄭翌冷漠的抽出匕首,再次紮進同一位置,對方終於徹底軟癱著倒了下去。

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跡,鄭翌收起匕首,順著原路爬回去,揀起裝備再次返回到藏兵坑裏,將自己安頓下來。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棲身地——坑內,幹淨清爽,在坑壁上掛著一隻罐頭盒子,盒子被一根線牢牢的栓著,看起來應該是與其他潛伏者溝通的簡易工具。

鄭翌不知道自己剛剛的折騰有沒有被敵人發現,連忙從了望口看去,前不遠處,兩個同樣鼓起的小包映入他的眼簾,小包裏,一根烏黑的槍管在偽裝網的隱蔽下,直直的指著前方。

敵人沒有什麼異動,這讓鄭翌放下心來,在撥開腳下的屍體後,他長出了口氣,靠坐在地上。忽然放鬆的神經,讓疲憊一下子襲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照中國步兵的習慣,這種潛伏要在三到六個小時後才會換崗,如果作為學生的越南士兵也尊從這一規定的話,那麼他至少可以在敵人的鼻子底下休息一個小時。

想到這一點鄭翌終於支撐不住如波濤般洶湧而來的困意,頭一歪,睡了過去。

夢裏情景淩亂不堪,連帶著睡眠也不安穩,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將鄭翌從夢裏拽醒,可茫然的四下看去,卻發現自己仍在悶熱肮髒的地洞裏。

短暫的睡眠就這樣被分割成無數零碎的小塊,讓人既不舒服又感覺更加疲憊,不過雖然睡的不好,但是體力卻得到了恢複,雖然仍然全身酸疼,但是舉手投足間多少有點力量可言。

抬手看了看手表,老上海的指針已經走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靜靜聆聽一下,掛在身邊的罐頭盒裏會隱約傳來證明其他兩人存在的響動。

雖然敵人沒有發現他,不過鄭翌仍然打算摸掉兩人,否則自己離開的時候難保不會受到他們的狙擊。

趴在射擊口向外張望了一眼,鄭翌拿起罐頭盒輕微的敲打了一下,然後對著罐頭盒子請喊了兩聲,對麵一直潛伏不動的敵人立刻有了反應。罐頭盒裏立刻傳來模糊不清的詢問,聽到詢問,鄭翌用更大的聲音呻吟了起來。

敵人終於忍不住了,掀開偽裝爬出掩體,悄悄的跑到鄭翌所在的掩蔽點,可就在他剛剛跳下坑的瞬間,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經頂在他的咽喉。

兩人對視著,這是一個和鄭翌差不多年輕的麵孔,身材稍微矮了半頭,皮膚也更顯得黝黑,如果沒有戰爭的話,這個年紀的他或許在上班,上學,或者是個盡職的父親,不過可惜的是……

年輕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同夥的藏身處怎麼多出一個陌生人,可就在他準備開口詢問時,脖子忽然一涼。

整個洞裏一下子被血腥味所充斥,被割開的動脈飆出彌漫成霧的鮮血,隨著心髒的搏動一股股向外噴射著。

年輕人不由的抓住鄭翌,雙手無力的攀在他身上,可是卻無法阻止身體的下滑,最終,整個人軟癱了下去。

甩了甩身子,將對方甩脫在洞底,鄭翌抓起步槍深出射擊口,瞄向剩餘的一人。

從這裏望去,對方藏在槍身後麵的腦袋清晰可見,或許此刻正關切的向這邊張望著。抓住著僅有的時機,鄭翌埋首於準星後。

按照人體解剖學的定義,心髒並不是可以讓人瞬間斃命的要害,即便心髒破裂,人也需要8-12秒才會死亡,而在這短暫的時間裏,痙攣的身體和肌肉的抽搐可能會產生任何不可預想的後果,所以,要想一擊斃命,唯一的目標就是人的雙眼後麵是大腦的運動反射區,一旦這裏被擊中的話,那麼目標將會瞬間死亡。

握著手中的步槍,鄭翌將準星向下移了移,在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迅速扣動扳機。

“砰!”槍聲在洞裏顯得有點發悶,聲音在回蕩了兩圈後迅速的暗淡下去,子彈貼著地麵的射界射向前方,一頭鑽進並不寬敞的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