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越軍王牌中的王牌,特工200連的豐功偉績幾乎可以說上幾天幾夜,而其在越南戰爭中最著名的一次戰鬥,曾經以零傷亡殲滅美軍300餘人,炸毀艦船十餘艘。無論對於任何敵人來說,這樣一支部隊都與夢魘無異。而此刻,鄭翌卻與其中的一員麵對麵。
“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麼?”心中的驚詫並沒有表現出來,鄭翌再次詢問道。
“負責堵劫你們,我們收到情報,你們的一個小分隊出現在附近,我們的任務是不留活口,找到並且全殲你們。”汩汩冒出的鮮血和劇烈的疼痛讓對方全身直冒冷汗,對於提問也異常順從的回答。
“這裏駐紮了多少人,老百姓是不是還在村裏,另外,為什麼要殲滅我們?”鄭翌立刻追問道。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班,老百姓都還在村裏,至於為什麼殲滅你們,恐怕隻有長官才知道。”對方恐懼的看了一眼鄭翌,隨後回答道。
“最後一個問題,連長到沒到過這裏。”默默的點了點頭,鄭翌提出自己最後一個問題。
“沒有,他並不隸屬於200特工連,而是歸師部直接調遣。”雖然沒說明,但是兩人都明白連長所指何人。
“茲~~~~!”刀光閃過,鮮血因動脈的破裂,而發出輕微的噴湧聲,這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叢林裏顯得那麼明顯和刺耳,雖然經曆過多次戰鬥,但是麵對麵的殺人,卻仍然讓李參謀臉色一變。
伴隨著生命的流逝,傷口的血也逐漸冷卻著,混合著氣泡的血沫子流了一地,脖頸處時不時鼓出來的一個巨大的血泡,在輕微的震動下無助的破裂開,將體內的那點生命力,迅速的蒸發到空中,對方的身體無助的痙攣了幾陣後,最終軟癱下來,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堆放在那裏,看起來象堆破舊的雜物。
擦幹了匕首的鄭翌,緩慢的站起身來,拉了一把身邊的李參謀再次回到之前的掩蔽地。
“情況摸的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吧?”蹲坐在樹下,鄭翌象裏參謀詢問道,可這次,卻破天荒的沒有得到對方的應答,鄭翌轉頭望去,發現李參謀仿佛入定了一般,眼神一片茫然。
“程程就是這麼死的吧?”當鄭翌用雙拉了拉對方時,李參謀忽然低聲說道。
“程程,程程是誰?”鄭翌奇怪的反問道。
“操你媽的小鬼子,你們不是人。”顯然沒動過粗口,李參謀的粗話還有著幾分羞澀,可是伴隨著粗話出口,他的眼淚卻在同時一齊流淌下來。
“到底怎麼了?”鄭翌奇怪的追問道,可是得到的卻是一個讓人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的擁抱——李參謀一頭倒進鄭翌的懷裏,大哭起來。
頭頂上,太陽仍然高高的掛在天上,熱量的蒸騰讓不遠處不斷飄來的血腥味多了些許的熾熱,倒仿佛新鮮出路的一般,若非這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不斷提醒著鄭翌這裏是戰場,他甚至有站起來遊曆一番的想法,眼前的叢林仍然保留著原本的自然風光,給予久居城市的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不過這一切不過是妄想罷了,誰都知道過不了多久,這裏可能將變成一片哀鴻遍地的戰場,感受著不斷在懷裏啜泣的李參謀有節奏晃動的身體,鄭翌並沒有著急詢問事情的原委,而是就這麼蹲坐在地上,等待著釋放完悲傷後的李參謀,給自己一個答案。
“程程和我是同學,同一年入伍,同一年參軍,方向當時是我們的軍事教官。我估計,你應該從大吹那裏知道了一些關於我的事情吧?其實,我並不是因為什麼男女關係下的連隊的,而是我主動要求一起來執行任務。因,因為,程程她犧牲了,我要給他報仇。”良久,李參謀一臉悲愴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喃喃自語道。
“當時我在師部,程程隨著一個醫療組前往最前線治療傷員,本來約定當天返回,可是因為敵人炮火的封鎖,沒下來,結果當晚……,敵人的一個特工組摸上陣地……我沒見到她最後一麵,因為任務關係,等我回來的時候,除了一匣子骨灰和一張她初中時的照片,什麼都沒留下。當時聽增援上去的戰友說,敵人的手段幹淨利索,一刀致命,就象你剛才……”斷斷續續中,李參謀向鄭翌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那你和隊長就是因為……她?”鄭翌低聲詢問道。
“恩,不過隊長還不知道程程已經犧牲的事情,所以,你要保密,否則他一旦衝動起來,很可能會讓這次任務毀於一旦。”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李參謀不放心的叮囑道,在得到鄭翌點頭的承諾後,他才放心的收拾起自己的行裝。
趁著李參謀整理的時候,鄭翌緩慢的走到屍體旁邊,拉著已經變的僵硬和冰冷的屍體,回到小窪地處,將屍體放入其中,仔細的填埋上,又將沾上了血液的草葉四下扯了扯,然後隨同李參謀一齊向來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