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瑜安靜的躺在顧辭的懷裏,聽著他安穩的心跳,情不自禁地露出溫柔的笑臉,在熟睡的他臉上親了一下。
沉睡的顧辭安安靜靜躺著,長長的睫毛完美的側顏,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要不是床頭櫃上的手機瘋狂的震動著,白季瑜真是能對著這張臉看上一輩子。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拿起手機,走到陽台上,“怎麼了,阿傑?明天見了麵再說不行嗎?”
米傑瑞在電話那頭聽到他的聲音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你們也太過分了。去見金海誠那個王八蛋,為什麼不帶上我?我早就想揍他幾拳頭了。最好把他那張臉打歪才好。”
白季瑜輕笑出聲,“羅川跟你講了?”
“說了,聽著就解氣!這麼多年一直聽著他放屁,我都氣壞了。隻不過你不帶我去,我不高興。”米傑瑞對於這點耿耿於懷。
“我不光沒帶你去,我也沒讓顧辭知道。”白季瑜伸手扶住陽台,目光投向安靜的院子裏。
夜深人靜,昏黃的庭院燈稱著幾聲若隱若現的蟲鳴,越發顯得夜晚靜謐安寧。
去年到今年,白季瑜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一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是渾身長刺,看誰都不順眼。現在卻連呼吸著庭院的空氣都覺得滿心歡喜,心滿意足。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金海誠,但是心裏總鬱結著一口氣,不屑去做。金海誠是他不願意麵對的一段過去,是他的恥辱,是他曾經眼瞎的證據。
白季瑜不願意和那個白癡的自己麵對麵。寧可被金海誠一次次趴在身上吸血,也不想承認自己那個時候居然有眼無珠到這種程度。
在他囂張、霸道、不屑的表現之處,其實他的內心有著無法言喻的恐懼。他曾經那樣全心全意喜歡的人可以那麼幹脆的出賣他。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值得他愛?還有人會真的愛他嗎?
直到顧辭出現!
隻是想到房間裏的顧辭,白季瑜從指尖以心髒都酥酥麻麻的。顧辭不僅讓他生出了久違的重新愛上一個人的勇氣,也讓他感受到了被一個人深深愛著的甜蜜。
他把他七零八落的心拚在了一起,重塑了一個從裏到外堅強起來的白季瑜。不再是那薄薄的輕輕一按就碎的殼,而是真真正正的在他的心上罩上了一層金鍾罩。
讓他有勇氣麵對過去的自己,和金海誠訣別。真的看到羅川一記手刀辟暈了金海誠,白季瑜才發現,這王八蛋什麼也不是。非但不可怕,還很可笑。
他早就擁有了碾死螞蟻的力量,隻是缺少了主心骨一直沒這麼幹。現在顧辭就是他的主心骨。
對著電話白季瑜又是甜蜜又情不自禁煩惱地說道:“我不想你們去和那個惡心的家夥碰頭。”
金海誠在他的眼裏就是肮髒、卑劣的代名詞。多看他一眼都會讓人想吐。白季瑜不想他喜歡的人去和這樣低劣的玩意對上。
米傑瑞在電話好頭還有些不甘心,說:“你早就該這麼幹了。拿大耳刮子抽死他。”
不過…
他話音一轉:“你幹嘛連顧辭也瞞著?”
“不是瞞著,是我不想他沾手金海誠那個惡心的玩意兒。”白季瑜摸著顧辭親手雕給他的定情信物。放到唇邊親了親。
顧辭是美玉,金海誠是碎瓦。他放在心上喜歡的人,護著都不來及。金海誠算什麼東西?也值得顧辭髒了手?
“我願意為你沾手。”顧辭神出鬼沒地從白季瑜身後將他摟了個滿懷,頭枕在他的脖頸間有些委屈地說,“你別當我是小孩子啊!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
白季瑜掛上電話,反手摟住顧辭的脖子,在他頭上摸了摸,放軟聲音說:“我怎麼會呢!我知道你想保護我,我也一樣啊!”
顧辭沉默著挨著他,並沒有被他幾句花言巧語哄住。他就知道白季瑜這個人一個人撐久了,早就習慣了。什麼事都愛自己擺平,就算身體軟軟的靠在懷裏,心裏的主意也正得很。
本來他還準備繼續當無名英雄,做了好事不留姓名,可是如果讓白季瑜懷疑他的能力,那這無名英雄他就當得沒勁了。
“和雅的賬是我黑進他們公司公布在網上的。還借了我大哥的路子。你說不想我沾手,其實我一直是做好事不留名。哼!”
白季瑜睜大眼睛。這個他還真沒想到。回頭再看顧辭,他低著頭黏在他脖頸輕輕咬了一口,又怕咬疼他,忍不住輕輕舔了舔。神情像生氣又像在委屈,隱約又有些藏不住的得意。
和雅出事的時候,顧辭和他還是妾身未明的狀態。當時他還拉著顧辭一起去看熱鬧。戲稱要對這位無名英雄“以身相許”。搞了半天,他早就已經實現了諾言!
枕邊人是心上人,心上人是守護人。這種感覺實在是妙極了。白季瑜摟著他的頭,乖乖的送上雙唇,纏綿吻過之後,靠在他懷裏,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