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帆咄咄逼人的眼神,讓蘇妍又想起了當年夜帆心狠手辣的樣子。
這一年來他太低調、太軟弱了,以至於讓她忘記了夜帆本來的樣子。
紈絝、狠辣、果決、手段層出不窮。
他想要查她的隱藏資產,那真是太簡單了。
夜帆又吐出一口煙圈:“怎麼,不敢說話了?做賊心虛了?”
蘇妍支支吾吾道:“我有什麼心虛的,這些都是我的合法資產!”
“合法資產?”
“這樣最好了,看時間這些都是在婚內買的,屬於夫妻共同財產,正好明天一起去房產局,寫上我的名字。”
蘇妍徹底被夜帆的打蒙了。
說這是婚前財產?但購房日期都在婚內啊。
說是李東來給錢買的?那不是坐實自己婚內出軌了嗎?
加上夜帆的名字,自己還可以保住一半。
若是被他以婚內出軌起訴,那她肯定是要被判淨身出戶,分文不得的。
“那……那好吧,明天就去房產局,寫上你的名字。”
但是,眼看著女兒資產縮水一半,黃鳳蓮不幹了。
“去什麼房產局,登記什麼名字,那是我女兒的私人財產,你憑什麼分一半?”
“你閉嘴!”夜帆衝她嗬斥道。
“你現在住那套房子的付款人是我,你再胡攪蠻纏,信不信我把他收回來?”
“你是不是覺得房產證上寫你的名字我就沒辦法?我告訴你,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乖乖把房子交出來。”
連蘇妍都扯著黃鳳蓮的袖子,低聲勸道:“媽,你別衝動,他真的幹得出來。”
蘇家四口眼看已經討不到任何好處,蘇乾也隻能指著夜帆的鼻子放了句狠話,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剛吃完晚飯,孟鶴州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夜帆,告訴我地址,我去接你。”
夜帆故意把地址報在旁邊的小區,然後走路過去等著。
半小時後,車子駛入一座半山別墅。
夜帆知道,這是東海市最貴的樓盤,每套別墅最少2000萬。
“七爺,他來了!”
孟鶴州推開院門,低垂著腦袋。
“進來吧。”
屋裏傳出一個老者的聲音,夜帆聽了,竟覺得有些耳熟。
夜帆走進去,才發現整座別墅全是中式格調,目光所及的家居全是紅木打造,極具古典氣息。
一個駝背弓腰的老者,拄著拐杖起身相迎。
“夜少,我們又見麵了!”
夜帆看到這個老者的時候,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鐵拐七,江湖人稱七爺,別看他一副垂垂老矣的樣子,實際上身手極其恐怖,殺人不見蹤跡。
他一直都是東海市首富上官豪的貼身保鏢,早些年退休之後,仍然負責幫他打理地下勢力。
鐵拐七出現,如同上官豪親臨。
夜帆強製自己鎮靜下來,拱手道:“原來是七爺坐台釣魚,小子失敬了。”
鐵拐七走到涼亭下的茶台,邀請夜帆坐下。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專心致誌地泡茶。
“夜少,老朽盯上天使之眼已經有幾年了,小鶴在裏麵做事,也拿到了不少證據。”
“在準備收網之際,我也不想橫生意外,還請夜少給幾分薄麵,高抬貴手。”
這時候,茶童將一杯茶送到夜帆麵前。
夜帆看了一眼說道:“今晚我若是不喝這杯茶,是不是就走不了了?”
隻要夜帆喝下這杯茶,就表示他要給七爺麵子,不再插手天使之眼的事情。
若是不喝,那就是不給麵子,要跟七爺死磕到底。以七爺的性格,夜帆很可能走不出這個院子。
鐵拐七笑笑:“夜少說笑了,屬於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的東海市是你的地盤。”
夜帆笑而不語,始終不去碰那一杯茶。
鐵拐七也不客氣,邊喝茶邊說:“夜少,李東來動了你的老婆,我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但是天使之眼對我們至關重要,還希望你袖手旁觀就好。”
夜帆搖搖頭:“七爺,您終生未娶,不懂我被戴綠帽的苦。這個仇,我一定要親自報。”
“天使之眼這塊肉,既然您一定要吃,那咱們就各憑本事了。”
“今晚就這樣吧,孟總,還得麻煩你送我回去。”
夜帆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茶童很不滿地說:“爺爺,他才幾斤幾兩,也配跟您叫板。要不我現在就去做了他?”
鐵拐七慈祥地撫摸著少女的腦袋:“傻丫頭,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要學會動腦子。”
“夜帆這個人心思極深,天使之眼隻是上官老爺對他的一個考驗,如果他能順利通過,那件事就能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