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們該怎麼走……”王延秋離開救生艙,飛速走進指揮艙時,吃驚地看到文鼎華正卷縮在一個角落裏,沒有被捆著。
“剛才我們缺少人手,他幫我操艇來著。”鄭強解釋了一下。
王延秋知道鄭強肯定也是迫不得已,被一條魚雷追著,確實沒有太多的餘地。不過對於文鼎華,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太放鬆,尤其當艦隊快開到頭上的時候,這次王延秋回409號,特意帶來了一副手銬。形勢緊迫,指揮艙裏沒有人想問他,為什麼他上潛艇會帶著夜視儀和手銬,反正現在正好能用上。
“敵人就在頭上,這個家夥現在特別特別危險,你們可別當我的話是耳旁風。”王延秋亮出手銬,特別強調了文鼎華的危險性,他還不知道剛才文鼎華試著衝出水麵的驚人之舉,隻是看到指揮艙內的大部分人,都在由衷地點頭,表示讚成他的話。
王延秋利索地把文鼎華銬了起來,還是不能放心,於是他從工具包內找出一卷膠布,又將文鼎華的嘴堵了起來,這一下似乎萬無一失了。
“409的位置呢?”趁著王延秋銬文鼎華,鄭強開始察看起這個區域的態勢,現在的形勢並不比魚雷追擊時緩解多少。
“找不到了,不過航跡上看,4分鍾前轉向北,然後她開始減速,增加了深度,現在我們的聲納已經找不到她了,她不會再出現了。”夏勤回答道。指揮艙內沉默了一會兒,大家都知道,這次任務由於王延秋不斷地修改劇本,現在已經荒誕到了遠離了409號潛艇,409號攻擊核潛艇是這裏除了文鼎華外,所有人心中的一個堅實的依靠。現在,她離開了。大家都很清楚,既然她從聲納上消失了,那麼她就不會再出現了,政委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按照計劃,她擺脫追蹤後會自行返航。
“現在這裏隻剩下了我們。”鄭強打破了指揮艙內可怕的沉默,強調了一下事實。
“所以,我們得靠自己開回去。”鄭強接著說道。他心裏其實也有一些惱火,事情到了現在這個田地,似乎都是被王延秋搞得一團糟了。但是鄭強立即就克製住這個念頭,他覺得那有一些不厚道,因為走到這一步,其實也是他自己不斷縱容王延秋的結果,從本質上講自己和王延秋一樣,都是不肯見好就收的人,這一類人確實比較容易把事情搞得一團糟。眼下事情也還沒有不可收拾,大體的分情況總算還在控製之中,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把這艘潛艇開回去。
“我們怎麼走?”趙平漁問道。
“這得看他們的反潛陣型是怎麼布置的,我們務必得小心翼翼地處於暗處,輕舉妄動是要命的,他們隻有3艘艦隻,要搜查這麼大片海域,必然有空隙,而且,現在他們剛剛已經被409號給搞糊塗了。”
“他們轉向了,跟著409號去了。”夏勤突然說道,顯然這是一個新的動向。
“全部三艘艦?”
“不是,以最東端的安琪澳號巡洋艦為軸心,遠端的菲斯傑拉德號驅逐艦正在轉舵,但是安琪澳自己還沒有轉向。”夏勤回答道,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對方的速度位置甚至是舷號。
“他們想利用寬度找到政委,這給了我們機會,我們就從菲斯傑拉德號的附近溜走。”
“現在,安琪澳已經減速到了18節,另一艘還不知舷號的伯克級掉在了後麵大約5海裏,大致速度20節,離著我們最近的拉斯菲爾德號仍然保持24節的高航速。”
“有沒有標記那艘蘇製潛艇最後消失的位置?”
“7海裏外,確切位置就在拉斯菲爾德的下麵,但是驅逐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起來,409號的動作有了效果,他們根本就搞不清這裏其實有兩艘潛艇……哦對了,實際上他們沒搞清這裏有三艘潛艇。”
“看看,他們沒有找到我們,我常說不必迷信技術,提康德羅加又怎麼樣?宙斯盾不是也打下過客機?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有被弄糊塗的時候。”鄭強的話使他身邊大部分人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