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秋很滿意自己的分析,那確實是合乎邏輯的推理,唯一不能推理的,就是既然艇上的人反抗過,那麼他們和不明生物都躲到哪兒去了?一側是一扇不大的艙門,上麵寫著一行字:不要敲門,這裏要做的一切都事情,都必須無聲無息。想必這就是艇長托馬斯克勞福德的房間。王延秋將突擊步槍背到身後,掏出手槍,慢慢推開艙門。
這是一間狹小的艙室,裏麵布滿了各種設備。床鋪上有一張可折疊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些本子,這是王延秋想要的可能有文字記錄的東西。他壯著膽子,撥動了桌子旁的幾個開關,燈亮了起來,這把他嚇了一跳。他趕緊把燈關了,這說明了,潛艇的生活區的電燈還能使用。
王延秋拿起牆上的艇長本人的照片,那是一個四十出頭,看上去非常幹練的軍官,製服筆挺,小胡子修剪得一絲不苟。王延秋知道克勞福德上校幾年前從一艘洛杉磯級的潛艇上來到格魯頓潛艇軍官學校任教,3年前,接到了通知去取康涅狄格州的工廠接手了這艘不吉利得786號潛艇。王延秋放下了照片,這張臉深深地印在了王延秋得腦子裏,他也知道這個人凶多吉少。王延秋接著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大本子,像是一本日記,他翻開第一頁:上麵是托馬斯W克勞福德自己的簽名。第二頁才是他的記錄:
沒有任何的離港儀式,我接受了這艘嶄新的潛艇,確切地說是一艘影子潛艇,目前我們從屬於情報部門,在這裏他們說了算。盡管人手不夠,試航也不完備,內部的改造讓我頭疼,單是情報部門的任務很急,我們隻能啟航。
我知道,海軍隻能做出妥協,因為情報部門能給海軍的錢幾乎夠訂購一艘新的弗吉尼亞級潛艇,也許任務完成後,他們會把舷號改成787號,但是,據我所知海軍以往還沒有這樣的先例。當然我還有其它的壓力,每一艘潛艇都有一名最高指揮官,過去很多年,我在洛杉磯級上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地位,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海底航行,自由尋找、跟蹤俄國潛艇。但是現的情況不同了,他們告訴我,必須按照他們的坐標製定航線,把他們的人和潛水設備投放到指定的區域,這讓我覺得我更像是一名貨車司機。
王延秋看完了第一頁,日記最後沒有日期,不出他所料,克勞福德上校接手時,大概麵臨著一個難題,情報部門的調查征用了他的潛艇,就如同自己征用了鄭強的潛艇讓鄭強不大適應,潛艇指揮官們的心情應該是相通的。
他翻到了第二頁:
3天前,聲納室錄到了海裏生物的歌唱,計算機分析,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語言,用簡單的話說,就是比普通鯨魚的表達要清晰一些。潛艇上情報局的人用了70個小時破譯了所有語言,有人透露說這些語言由大約90個詞組成,我很吃驚他們的效率,所以我認為這其中有很大的問題。我不相信任何聰明過頭的結論,以前有人告訴我即使是在一萬年前,人類的語言也隻有幾十個詞組成,但是他們認為,他們找到了一個新的方向,這很蹊蹺。
我覺得他們得意的太早,這很可能是一個圈套。安德森恰巧有一個妹妹主修海洋生物,所以他總是知道一些海洋實驗室的事,他告訴我,調查動物的語言頗費時日,夏威夷大學的海洋實驗室長期跟蹤同一群座頭鯨的語言,至今隻采集到六個語意不同的詞,期間花了25年時間。類似的采樣和驗證非常的麻煩,而我們現在麵對的情況太過簡單,通過30分鍾的聲納錄音,采集到了這麼多的不同音節,進而分析出了詞義,可見在錄到的這些演講中應該有大量的重複,因為隻出現一兩次的詞,應該沒有辦法破譯。這不是語言應該有的特點,更像是故意而為之,這讓我想起了古代水手的傳說,那些會在海裏唱歌的動物充滿了陰謀和欺騙。
王延秋看完了這篇記錄,他感覺到這個上校似乎頗為的睿智,也許所有的潛水艇指揮官都是同樣的類型,對所有的事情都有一肚子的懷疑。這一點上來說,收集情報與駕駛潛艇似乎有相似的地方,疑慮多的人總能活得長一些,但是這個克勞福德後來的命運怎麼樣了呢?如果他是如此的下心謹慎,怎麼會在前一次戰鬥中表現得這麼拙劣?這些都是未解開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