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具政委從未見過的屍體,他拖拽著具屍體的時候,它的身體還是熱的,以至於政委以為還得補一槍。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政委問道,他認為王延秋一定知道。
“這就是藏在那條奇怪的魚肚子裏的東西,我們早該察覺到那條魚不該那麼死沉。否則它怎麼就不可能在海裏遊。”
“你是說我們中了木馬計?”
“沒錯,我估計外麵的那艘弗吉尼亞級核潛艇也是這樣被攻破的,它們利用了人類的好奇心。”
“我剛從指揮艙過來,那些人魚一直在破壞我們的水雷陣,難道那些人魚有假。”政委問螣派員。
“不,這是兩種動物,”王延秋說著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看到趙平漁摻著機電長也走了過來。
“它死了,怎麼死的?”常大有吃驚地喊叫起來。
“我打死的,用槍。”
“槍?我們的陣地沒有暴露,敵人沒有攻擊。”
沒有人想回答常大有的這個問題,政委和老趙都蹲下來看這具強壯的屍體,這具屍體臉朝下躺著,可以看到四肢和後背的突出物。
“它的皮膚很特殊啊?比癩蛤蟆更惡心。”
“我猜,凹凸的皮膚在它的底層色素細胞變色時,會使假象有層次,更容易騙過我們的眼睛。”
“聽上去好像沒什麼道理。”政委說道。
“我隻說我猜嘛。”
“背後看上去像一個人。”趙平漁抱著手說道。
“但是它不是人科動物,甚至不是已知的任何脊椎動物。”
“就是說其實它是軟體動物?”政委問道。
“不不,實際上,它還有一對發育不良的翅膀,你們看。”
眾人紛紛低頭朝著王延秋手指的地方看過去。
同一時間,指揮艙內。
“我們始終無法找到對方潛艇,我們的規避動作也使得我們失去了目標。”夏勤抱怨道。
“也許我們應該再上浮一些,把大部分的拖曳聲納上浮到地理屏蔽上方去。”
他接著補充了一個建議。
“不錯的建議,上浮35米,要慢一些,然後定深。”鄭強半躺在椅子上說道,他甚至不去看前麵的屏幕,似乎對前麵漏得一手還挺得意的。
“您是不是在等什麼時機?”趁著潛艇緩緩上浮的當口,夏勤小聲問道。
“不錯,”說著話,鄭強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對方的聲音信號很小,我們單單靠著半截拖曳聲納最多隻能發現它的大致蹤跡,無法截獲目標。”鄭強篤定地講解道,顯然對於他心裏的所謂“時機”而言,現在還有富餘的時間來賣賣關子。
“其實不要說拖曳聲納,409的綜合聲納也無法在這樣的距離,截獲對手,如果我們現在駛出這道溝,用常規的被動搜索方式,先敵開火的還會是他(它)們。”
“這個沒錯。無論是艇首聲呐,還是舷側三元子陣我們都不如弗吉尼亞。”夏勤皺褶眉頭說道,臉上的疑惑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但是我們有了兩個微弱的優勢,這是對方在剛才盲目出擊後送給我們的。”
“優勢?”
“沒錯。其一是我們知道了它的大致位置,它現在肯定在減速了,妄圖減弱噪音躲起來,然後第二次攻擊我們,所以肯定跑不遠。”鄭強解釋道。
“這個沒錯,它察覺到我們躲藏到水聲通道屏障後一定會這麼做,這樣我們也找不到它了。”夏勤回應道,他覺得自己還是搞不清鄭強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在見習航海長看起來,鄭強將3號魚雷轉向的動作,隻是表麵上使得魚雷朝著對手的大致方向駛去,也許可以把對方指揮官嚇一跳,但是這並不會使對手驚慌失措從而漏出馬腳,對手應該有足夠的時間來會發現,這顆魚雷並沒有找到它的能力,隻要降低航速減低噪音,弗吉尼亞還可以從容地隱入深海。
眼下這顆魚雷離著對手還有至少4至5海裏,而與此同時對手一定在相應地機動。以這顆魚雷的被動截獲能力而言,這個距離實在太遠,它不可能發現對手。雖然它的導線長度還有很大的富裕,但是409在規避魚雷的動作後,自身的偵聽也基本中斷了,現在隻有一截大約200米長的拖曳聲納留在了屏蔽區外,也就是說,409隻剩下了大約百分之20的偵聽能力,這並不足以給3號魚雷提供有效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