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違反常識的問題也一直困擾著我,我也無法明確告訴你更多的事。順便說一下,美國人一直有所忌憚,隻用了民用的船隻偷偷的在這裏找,所以我們也偷偷地來到了這裏。”特任員說完起身想走。
“但是,”鄭強阻止了特派員開溜。
“那根黃色的側掃聲納並不是反潛用的,他是測繪用或者尋找沉船用的。”鄭強說道。
“這大概說明了那艘潛艇最後沉沒了,也許是他們軍艦幹沉的。”特派員回答完最後這個問題,整整褲子離開了休息室,他把半包煙落在了桌子上,鄭強拿出一根塞進嘴裏抽了起來,現在他比十分鍾前更苦惱,因為特派員告訴了他一個半吊子的故事,也許王延秋確實隻知道這些。鄭強回想了幾遍特派員的話,突然發現他最終還是故意省略了古生物挖掘的部分。算了,鄭強不想去追究了,眼下他的頭已經夠大的了。他抬腕看了看表,減壓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得去看看他的老戰友去了,原來的計劃並不打算完整地減壓,因為還指望著趙平漁通過這根魚雷管多出去幾趟,現在的情況顯然不能允許他再貿然出去冒險了。
趙平漁正坐在了魚雷艙內的折疊坐位上,看著一張20天前的報紙,政委坐在不遠處一直在觀察他的手,他的手有時候會無意識地抖動。顯然他並不是在真的看報,他的目光十分呆滯,視線始終盯著中縫的征婚啟示不動,這說明了趙平漁正在發著呆,沒有人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麼東西。
“我確實看到了一些東西,它們圍著我轉。”趙平漁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可能是幻覺,壓力下產生幻覺也是很正常的。”政委周黎聲手裏也拿著一張報紙隨口回應道。
“我的攝像機拍下什麼東西沒有?”
“幾條尾巴,特派員正在研究,他說有斑點,或許是某種海豚或者其它的海洋哺乳動物。”
“哎,我還以為,他知道的多一些呢。”趙平漁說完,把報紙翻了過來,繼續呆呆地看著角落裏的幾則遺失啟示。
“我在海底這麼久從未見過這樣的怪事。”過了一會兒,趙平漁忍不住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我們隻是占據了地球的陸地表麵而已,海裏如果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新物種也是很正常的。”政委有一句沒一句地答道。
“我在外麵的時候,聲納有沒有探測到什麼動靜?”
“呃?想知道的話,待會兒問特派員吧。”政委的回答顯然有所暗示,但是又什麼也沒說。
“確實有一些奇怪的動靜,我通過諧波轉換的水聲圖形對照了幾個個小時了。”說話的是特派員王延秋,他顯然是聽到了魚雷艙裏的談話,他從外麵走了進來後,艇長鄭強跟在了他的後麵也進入了魚雷艙,顯得就象一個低調的副官。
“第一,我希望你聽一下這段錄音。”
特派員說這話,從口袋裏拿出一隻小的錄音機,按下了按鈕,放出了幾個小時前聲納錄下的那段淒迷的海底吟唱聲。
趙平漁擰著眉仔細聽著,不時地搖著頭,顯然他也沒有頭緒,他在潛艇外的時候並沒有聽到什麼歌聲。
“這像是某種鯨魚?但是它比鯨魚更接近……更接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趙平漁拿捏不準該怎麼表達。
“更接近歌聲?”特派員插了一句。
“我想是這樣的。”趙平漁回答道,旁邊一聲不響的鄭強與政委也覺得特派員的描述很精確了。
“我問了聲納兵,他將錄製的各種鯨魚的聲音圖譜給了我作對照,因為有一些音域人耳無法辨別,我將諧波圖形化了,也就是俗稱的‘聲紋’。”特派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