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讓反應堆控製室部分升起堆芯控製棒?”政委問道,沒有副艇長在場,他必須付起這個責任——經常提醒一下艇長。
“還沒有必要,減少蒸汽壓力就行了,之後的動作,隨時需要加速,我需要堆芯溫度保持恒定。”
“明白。”
“好,舵手聽我口令,左舵,動作要緩慢,我需要一個大轉彎。”
“左舵4。”信舵兵回複著口令。
就這樣過了約1分鍾。
“好了。修正回原航向,動作要緩慢。”鄭強手扶著攻擊潛望鏡再次命令道,然後他一言不發等著目標航跡演算的結果。
“初步建立接觸,向對方位仍為160,航向185,深度大致25,聲音很小,電子分析認為距離至少在60鏈以上”首先是側舷聲納兵報告道,這是一次電子航跡分析的報告,從這次轉向動作後的航跡分析來看情況還是很不明朗。
“就是說無法完成準確測距?”
“聲音太輕,目前隻能確定距離很遠,無法準確測距。”
“該死。”鄭強罵了一句,這意味著自己無法先敵開火,對鄭強而言即使是一次偶然的接觸,他也要占據主動位置。
“艇長,我建議改變深度,尋找新的水聲通道。”一側的聲納兵摘下耳機,向艇長建議道。
“不必,我們可以減低速度等著它,它的航向和我們基本一致。”
“我們是不是被它發現了?”政委在一旁問道。
“未必,它停留在潛望鏡深度上,似乎不像是追蹤,可能是我們先找到了它。”
王延秋感覺到了這裏氣氛的緊張,也許他把聲納部門的人減少的太多了,手工完成的航跡計算的工作變得有些緩慢,大約每3到4分鍾才有一次新的報告。夏勤的手工演算也無法確定具體距離,不過他能把距離限定在60鏈至90鏈之間,而對方始終不緊不慢地在409的側後方航行。
“我覺得目標有些特殊。”夏勤伏在海圖桌旁說道,他同時還在寬大的桌沿上用鉛筆和尺測算新的航跡。
“說說你的看法。”鄭強問道,很長時間以來他一直在觀察這個年輕人,在年度的見習軍官考核報告上,鄭強給了夏勤全優;這意味著,一兩年以後,夏勤很可能被提升為另一艘潛艇的副艇長,當然,這個報告夏勤本人看不到。
“目標性質很怪,聲音特征不明,之所以建立接觸仍然距離不明,要我說,要麼它使用了特殊的推進方式,要麼它……它特別長,象一群魚。”
“王特派員。”鄭強突然回過頭來看他。
“怎麼了?”
“這一帶有特殊推進的潛艇嗎?”鄭強問道,似乎在考他一樣.
“據我所知沒有,越南的636艇上並沒有斯特林發動機,所以沒有什麼潛在的特殊推進方式的潛艇,他們與俄國的交易我們都掌握所有的細節,我肯定整個東盟目前還沒有這樣的潛艇。”
“現在它搶到有利陣位了,如果它知道的話。”鄭強說話的樣子,像是在嚇唬自己的艇員和客人。指揮艙陷入了短暫的平靜,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報告,它在加速,航速超過了10節。”終於有人打破了這可怕的沉默。
“它同時改變深度了,下潛了,接觸脫離了。”聲納兵接著報告道。
“一定潛的很深了,完全聽不到了。”
“要是有拖曳聲納就好了。”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鄭強沒有回應,隻是朝著特派員的方向投去了一瞥。王延秋知道正是自己帶來的方案把那個安放拖曳聲納的導流罩給破壞了,所以他現在識相地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