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年十六年。
南琉國。
雲間一座青山鬱鬱蔥蔥,從山頂垂直落下一條雪白瀑布,長年衝擊著半山腰一處平地,形成一個水潭,再經流轉至山下村莊。
周圍漫山遍野的野花草木,將此處點綴的完美無瑕,一副江南景色。
此處,便是望蜓山。
望蜓山之名,來源於本地之民。每逢季節一到,有成千上萬的七色蜻蜓在水潭邊,造成一副不可思議的畫卷,故而得名。
此時,水潭中有一人,在水中一動不動,已經快有一段時間了。
若是路過不知情之人,想必會以為這人已經溺水身亡了。
突然間,一陣破水聲伴同著瀑布聲響起,一位少年破水而出,手中抓著一物,生猛的很。
少年連忙將手中物丟回岸上,以免被它逃脫掉,自己也遊回岸上去。
他踩在水潭邊上,也不怕石子硌腳,盯住地上活潑亂跳的魚。
他自言自語道:“有生就有滅,爾自投羅網,倒也讓我飽腹一頓。”
說罷,他一甩青絲,露出一張英俊非凡的臉,足以迷倒眾生。
少年劍鋒眉,高挺鼻梁,輪廓分明,墨黑長發,綁著發冠。最為讓人著迷的,是他那對清澈的眼睛,卻透露出一股非是同齡人所能擁有的深沉,像是隱藏了什麼。
少年穿戴整齊,一身墨白衣裳,將他氣質提升了不少,咋眼一看,就是一個王公貴族。
可他這身粗布麻衣,很明顯又不是權貴子弟。
少年一路哼著小曲兒,順著山間小路,片刻之後便到達望蜓山下的小村莊。
村口處,一塊平滑的巨石上刻著“無憂村”三字,顯然這座小村莊喚作無憂村。
少年片刻已經來到村尾,此處隻有一座院落,前院用籬笆圍成的柵欄,爬滿了藤蔓。
“父親,我回來了。”
少年喊了一聲,便將手中魚丟進一個水缸裏。隨後,便來到一顆桃樹旁。
那裏有一個披著寬大鬥篷的男子,他正在一勺一勺地給桃樹澆水。
聽見少年話音,停頓了一下手中動作,隨後繼續澆水,頭也不曾回地說道:“十方,你且說,這桃樹為何要澆水?”
喚作十方的少年聞言,思索一番,回答道:“萬物皆有靈,人有靈,物亦有靈,生生不息。水可滋養桃樹,樹可開花結果,生而息,息而再生。”
鬥篷男子輕輕放下手中水瓢,回頭凝視著少年,接而說道:“甚好,你能明白世間萬物之道,未來可期。”
少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微微搖頭,並未開口。
鬥篷男子歎氣一聲,說道:“你今日修煉如何?”
少年接過男子的水瓢,一邊澆水一邊說道:“今日甚好,已然突破一重。”
男子眼睛一亮,充滿著讚賞,說道:“好,今日我便來檢驗你的成果。”
說罷,男子不給少年反應機會,率先動手。他身上三個丹田位置亮起一陣強烈的光芒,一股能量自腳下向外轟出。
隻見男子身上無風自動,寬大的鬥篷在空中亂舞,身旁的桃花花瓣紛紛飛舞落地,別有一番景色。
此時空氣已經變得極為壓抑,讓人呼吸有些困難。
少年也不含糊,先是閉上了眼,左右手一番動作,最後形成一個左手托右手的形狀,來了一招腳尖畫地起手式。
隨後,他感覺到體內真氣已經準備妥當,猛然衝向男子,過去就是一個回旋踢。
隻見男子輕飄飄地抬起左手,阻擋了這一腳的攻擊。緊接著右手化拳,直徑攻向少年腰間。
少年見狀,便覺得不妙,父親的拳勁他領略過,一拳下來不見得會把他打死,卻也足以結束這一次戰鬥。
於是乎,他起另外一隻腳借力往後落去,落地後便運轉真氣往拳頭輸送,提速握拳攻擊,拳風所到之處,空氣扭曲。
男子有些驚訝,他知道這招是自己所教導的拳技,名喚千擊戰技。
隻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往常隻有其形而無其意。
然此時少年卻能將真氣集中於拳頭之上,運用自如,拳風淩厲,確實不錯。
暗自道了一聲好,男子便提起真氣一掌迎擊。
“轟!”
一聲巨響震徹周圍,對擊後外溢的能量將籬笆震的粉碎,院中桃樹更是不堪入目,斷枝落花。
少年明顯氣血不通暢,胸口大幅度起伏著,喘著氣。
而男子也是收回架勢,緩緩將真氣歸於丹田。
周圍此刻也平靜如常,隻是有些不堪入目,十分淩亂狼藉。
少年驚訝無比,心想為何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威力?隻因今日自己突破了初靈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