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裏兩個武裝便衣閑來無事,正就著花生米喝著小酒,聽到外麵有人打門,一個人披了大衣出了屋,拉開門上的小窗戶往外看了看。
“誰呀?”
“我們是福運炭行的,劉會長下午從我們那訂了兩箱炭,讓給老太爺送過來,天冷啊。”
“怎麼不早送?”
“這窯炭剛燒好,劉會長說急等著用,是另外加了錢的,要不這麼大冷的天我們也不願意送。”
“得了,你們也辛苦,進來吧。”
那便衣關上小窗戶,嘩啦一聲拉開了大門。
四個人抬上炭箱進了大門,德成看四下無人,一把就把那便衣頂到了牆上,左手捂住他的嘴,一把短刀頂在了他的脖子上,旁邊一個人下了他的槍,後麵的人把大門關了起來並上了栓。
德成壓低了聲音:“不想活命你就叫喚,要不你試試?”
那便衣口中唔唔地不知說了啥,腦袋卻搖得像個撥浪鼓,他隻覺得對麵這個家夥的臉黑得出奇,一說話隻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他甚至有了一種幻覺,覺得按住他的是鬼不是人,也難怪,平時壞事做多了,現在來報應了。
德成又把刀往他脖子一頂了頂,“我能鬆手了嗎?”
那人又拚命地眨著眼點著頭,心裏說隻要你別咬我的脖子吸我的血就行。
“我們是八路,今天不是來找你別扭的,隻要你別自己找別扭。你們幾個人?”
那便衣喘了口粗氣,也壓低了聲音道:“兩個,加上我兩個,另外一個在廂房喝酒呢。”
“劉老頭在北房?”
“是。”
“隻要你聽話,我們就不要你的命。”
“您是八路那小的就放心了,小的明白,八路軍優待俘虜。”說著自覺地把雙手背在後麵,那意思是八路你就趕緊綁吧。
德成讓兩個隊員看著他,自己與另一個隊員摸進了廂房,還沒等那便衣反應過來就把他繳了械。把兩個便衣綁在了椅子上,嘴巴裏也堵上了布團,德成道:
“先得委曲你們一下,為了你們好,別出聲。”
二人嘴裏說不出話,卻使勁點著頭,那心裏可在賭咒發誓,說誰要是敢喊誰就是小娘養的。
四個人摸到北房外,三個人隱蔽在房門兩邊,德成用手輕輕推了推門,那門在裏麵是栓著的。他大聲道:“劉老太爺,劉會長讓我們給您送來兩箱炭,您來過過數。”
裏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放外麵吧。”
“別呀,劉老太爺,就給您放過道上那出來進去的誰都得蹭一身黑,你說擱哪我們就手給您放好了不就結了?再說您不給個回條我們回去不好交差,大冷的天我們也不容易,您別讓我們再跑第二趟了。”
門裏響起了開門栓的聲音。在感到門栓抽開了的一瞬間,德成猛地一膀子撞開了房門,也是德成力大,那人被撞得飛了出去,他聽到一聲尖叫,那是女人的聲音,於是他放下開門的人不管,直奔屋內而去。
劉錫九正讓小媳婦伺候著洗腳準備睡覺,被這突發事件驚呆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光著兩隻腳站在洗腳盆裏,一動都不能動。
四個人衝進房門,順手把門帶上,一個人製住了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