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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擦黑時,醫生陰沉著臉終於走了出來。

“消息有好有壞。這顆子彈從胸部穿過,離心髒隻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這條命就沒了。巧的不隻這一點,這顆子彈從後背打入居然沒打到骨頭,不然斷骨也能把內髒紮個亂七八糟的,穿出的時候前胸打斷兩根肋骨問題倒是不太大。我估計射擊時敵人離你們也就幾十米,百米之內吧,要不子彈就穿不出來,那可就有大麻煩了,咱們這裏可治不了。早聽人說三八步槍穿透力強,但口徑小殺傷力不大,看來可能是這個原因。”

看猴子與德成一陣歡喜,那醫生又道:

“先別忙著高興,傷員現在的問題是流血過多,咱這裏又沒有驗血的條件沒法輸血,現在他是大半條命已經沒有了,能不能緩過來隻能靠他自己了。”

猴子一擼袖子,“能不能用我的血?”

德成一拉猴子,他知道這血是不能亂輸的,搞錯了要死人。

“醫生,那現在我們能做什麼?”

“聽天由命。”

這一夜,兩人沒敢離開和尚身邊,而和尚真如死了般一點動靜都沒有,二人幾次拿手在和尚鼻子邊試,看他是否還在呼吸。第二天一整天,還是如此,第三天、第四天。

倒底是身子骨好,到了第五天,和尚醒了過來,這讓二人歡喜不已,得到醫生允許後買了隻雞,熬了雞湯一勺勺給和尚喂了下去,居然喝了小半碗。往後幾天,和尚日漸好轉,臉上逐漸有了些血色,也能半坐起來說話了。

區隊長是在七天後趕來的,急匆匆徑直走進裏間屋,看和尚掙紮著坐起便一把按住了他,雙手握著和尚的右手。

“我昨天才得到信兒,就往這趕,聽說你差點沒過來,可把我急壞了。”

“沒事,閻王沒要我。”

德成與猴子跟進了屋。

“怎麼回事?給我說一下”

三個人攥著劉嬸給上好了襪底的襪子,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情況說了個大概。

區隊長眉毛擰了起來,“一定得給劉嬸報仇。可先得查清楚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你們是臨時決定在劉嬸家休息的,怎麼他們堵得這麼準?”

“我也一直在想,可沒個頭緒,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給鬼子通風報信。”

“嗯。”

區隊長回頭叫過猴子與德成,“你們兩人去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誰露的風,今天晚上就到小劉莊去。就找這幾個人,讓他們想想辦法。”區隊長說了幾個名字,二人記下轉身剛要走,又被區隊長叫住。區隊長從背包裏拿出一雙新鞋遞給猴子,

“換上吧,瞅你大腳指頭都露出來了。”

猴子一看,可不,右腳的大腳指頭露在外麵好長一截。他尷尬地把腳指頭往鞋裏縮了縮道:

“不用了區隊長,回頭等閑下來我找塊布縫一縫,還能穿。”

區隊長臉一板,“還穿什麼穿,看你那鞋底磨得都薄成一張紙了。少廢話,趕緊換上,你們還有重要任務呢。”

猴子換上新鞋蹦了兩下,挺合腳,嘿嘿笑了兩下,跟德成一前一後出了門。

這天晚上天剛黑下來,二人就潛入了小劉莊。

二人住在一個堡壘戶家裏,把幾個關係撒了出去,但幾天下來毫無頭緒。

還是德成腦子快,“這次行動有鬼子、有偽軍,看那動靜起碼有幾十號人,不可能密不透風。派人到孟樓據點,看看張才常他們知道些什麼。”

這下問對了,孟樓的張才常小隊參加了這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