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手下隊伍的戰鬥力還真給他爭氣,居然沒讓八路的主力部隊在任何一個方向上突破,“這就是大和軍魂呐。”他心中感歎到,想想又不對,守城的大多是礦警隊,難道這些支那人與我皇軍在一起時間長了,侵淫日久也有大和魂附體?
但他現在來不及想仔細了,忙打電報向上彙報,說是自己遭到數千八路主力部隊的攻擊,姚安集危在旦夕,他已準備全體玉碎。上級也是一如既往地讓他守住,援兵嘛是一個也沒派來。他隔三差五地讓人扒著鐵道大門往外看,盼著援軍坐著火車來救他。
就這麼熬呀熬,直到他再也熬不住,在四周密集的槍炮聲中坐在椅子上酣然入睡。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他突然驚醒了過來,嗯?怎麼周圍這麼安靜?出乎意料的安靜,接連幾天的槍炮聲怎麼一點都沒有了?心裏有些發毛,忙打電話四個城門挨個問,確認是八路已經停止了攻擊。是八路前一個階段傷亡太大暫停了進攻,還是真的全部退走了?他嚴令各部隊不可鬆懈,時刻保持警惕。又過了一整天還是沒動靜,他和山本校長商量著把便衣隊幾個人裝成老百姓的樣子從城牆上墮了下去,四處這麼一打聽才知道,八路早於一天前就撤走了,不僅八路撤走了,就連周邊的莊稼也奇跡般地不見了。
重野派了幾支部隊到趙各莊、小劉莊去討糧,哪知村裏管事的哭喪著個臉,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好像家裏死了人似的,說八路下手可狠呐,把糧食全搶跑了,別說給皇軍糧食了,這一村人一年的吃食都沒了,這日子可怎麼過呀,皇軍得給我們做主啊,要是沒吃的我們可就都到姚安集吃飯去啦,吵得人腦袋都大了一圈,反正糧是一粒都沒拿回來。問有多少八路,都說老鼻子了,過了大半天也沒過完,機槍大炮的什麼都有,搞得重野將信將疑。
倒是山本的便衣隊有些收獲,似乎八路的目的並不是攻城而是搶糧食,而且來的部隊並不多,甚至有人看到了那個光腦袋紀和尚,搞得山本與重野將信將疑。
幾天以後,區中隊回到了白山套老家。猴子卻執意要進城裏打聽消息,看看自己那幾個寶貝地雷效果如何,和尚拗不過他,隻好說咱有紀律你不能去,打聽的事交給我。於是派了個偵查員進了姚安集與鴻發接上了頭。又過了幾天,偵查員回來了,區隊長說你先別忙彙報,等猴子來了你再說,忙叫人找來了猴子。
“怎麼樣了?”猴子進門急忙問。
“你這幾顆雷嘛,殺傷力並不大,除了那跳雷炸死個鬼子,其他都是燒傷。”
猴子很失望地唉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橙子上。
“可是!”和尚突然提高了聲調,“燒傷的那幾個鬼子可遭了大罪了。”
說得猴子撲楞一下蹦了起來,“咋回事?說明白點。”
那個偵查員樂著道:“那幾個燒傷的鬼子傷口一直好不了,聽說都化膿了,臭哄哄的爛得厲害,西醫治不了又中醫治,治來治去可就是不行,幾個鬼子疼得白天黑夜的鬼叫,老遠都聽得見,聽說這幾天死了兩個,還有幾個非得截肢不可了,這會兒都用車拉到省城裏去治,治得好治不好咱可就說不準了。”
“活該,讓他們不好好在那小島上呆著,到中國來禍害人,全死了才好呢。”
區隊長叭嗒了兩口煙袋道:“我看這個效果很好。你想啊,一個鬼子死了他們不過就是燒了埋了,這傷一個他們得派多少人護理呀?抬單架的、治療的得多少人?他本來兵就少,這麼一來他兵力不就更緊張了?要是缺條胳膊斷個腿,那更給日本人添負擔了,不得一輩子吃上日本國了?再說了,讓那些日本兵一天到晚聽著傷兵的鬼叫,讓他們看著那爛乎乎臭哄哄血乎刺啦的傷口,對他們的戰鬥意誌是多麼大的打擊呀,下次他們出來禍害咱的時候看他心裏怕不怕。所以說猴子,你這招挺好,黑火藥起了大作用,你多搞點出來,這次轟倒他五六個,下次幹掉他七八個。小鬼子就那麼點人,轟來轟去的看他能挺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