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屬於東瀛國皇室的神山,設有禁空陣法,雖然這禁空陣法品階不高,但就算十大家族的元嬰期修士來了也得乖乖的步行上山。
以赤發老者的修為,一揮手便能將這禁空陣法破了,而且按照赤發老者的性格絕對是個不守規矩的主。
但讓陳相覺得奇怪的是赤發老者居然沒有這樣做,而是跟在那名斷臂身後步行上山。
這座皇室的神山並不高大,在陳相眼裏不過是稍微大一號的山丘罷了,三人沒用多少時間便來到了山頂之上。
山頂上建了一座修繕的富麗堂皇的神社,陳相知道在東瀛修仙界有不少神社,幾乎每個有點實力的家族都會修建一座神社供奉家族已經坐化的長輩。
陳相來到東瀛修仙界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神社這種玩意兒,而且還是屬於皇室的神社。
不過等陳相多年之後再次來到東瀛修仙界時,這座東瀛修仙界的神山已經被夷為平地了,供奉東瀛國皇室先祖的神社也成了一片廢墟瓦礫。當然這是後話了。
到了神社門前,那名獨臂金丹期修士停了下來,十分恭敬的道:“前輩請,光孝老祖在裏麵等候前輩大駕光臨!”
赤發老者毫不客氣,一把便推門而入,陳相緊跟在其身後。
這座神社並不大,沒走幾步路便走到了盡頭,在神社的院子裏陳相看到一名佝僂著身子,滿麵滄桑的遲暮老人正在一個人下棋。
在老者的身上陳相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就算比起赤發老者這個五階妖修也絲毫不弱下風,甚至還在赤發老者之上。
這時陳相才明白這一路上赤發老者為什麼如此守規矩,原來這的神社中居然藏著一名化神期高手。
但同時陳相也能在這名佝僂老人身上看到了明顯的沉沉死氣,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話,這名化神期強者已經大限將至了。
見到赤發老者與陳相二人的到來,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自嘲的苦笑道:“人老了,自己與自己下棋居然也下輸了。”
陳相看了一眼棋盤,這種棋是東瀛國獨有的棋種,名叫將棋。雖然他不是很精通,但也看得出來輸贏。
此時棋牌上,佝僂老人手中的玉將已經被對方困死,其他棋子已經無力回救,隻差一步便要被吃掉了,而對麵的王將雖然也險象環生,但手下棋子眾多,有足夠的回旋餘地。
在陳相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局佝僂老人敗相已定,除非對手主動認輸,否則幾乎再無翻盤可能。
赤發老者淡淡的道:“我雖然不懂你們人類的棋道,但知道任何一盤棋的輸贏都不在對手身上,輸棋無外乎兩條,第一自己沒有謹慎謀劃,第二放任對手做大。
不管是你們東瀛修仙界的將棋也好,還是九州大陸的圍棋也罷,一旦布盤下棋,強者就應該以獅子搏兔之力,以雷霆手段在第一時間將對手滅殺。讓棋不過是最愚蠢的行為罷了!”
聽了赤發老者的話,佝僂老人仰長望,臉上皆是悔恨無奈之色,良久之後對赤發老者道:“龜道友心胸豁達,比起我們人類修士看得還透徹,若是我能早些時候結識龜道友,也不至於落到今這個下場!”
麵對佝僂老人的讚揚,赤發老者反而譏諷道:“那是你們這些人類上位者自持身份,暗地裏又喜歡搞陰謀詭計,算來算去卻講自己算了進去。名利豈能皆得,真當可笑。”
赤發老者也不去管一臉難色的佝僂老人,指著棋盤問陳相:“看見了沒,這棋牌上什麼棋子最重要?”
陳相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玉將跟王將。”
“錯,大錯特錯!子你記住了,這棋牌上再重要的棋子其身份也隻是棋子罷了,在危機時刻任何一顆棋子都可以是舍棄,就算玉與王被吃掉了也可以重開一盤。
你記住了,棋牌上任何一顆棋子都不過是下棋人之間博弈的炮灰罷了。不想當炮灰就隻有想方設法跳下棋牌,等有朝一日你足夠大了也能執棋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