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紛飛的時代,傻的人早就被埋著了泥土中,化作了香草的味道。

冰激淩的味道,是甜的,冰冷的東西都被掩蓋了下去。

即便是痛苦的冰冷,依舊被原諒它是香甜可口。

不甜不可口的,都扔進了垃圾桶。

地上的人間滿是血肉橫飛,天上的舞台正在歌唱。

被鎖鏈捆縛的表演者跪在台上,低頭的吟唱。

歌唱的聲音,成了無聲的讚默。

台下的陰影都板著臉,鼓掌整齊劃一,響亮,卻沒有溫度。

...

...

夜間的風雨特別任性,說下就下。

絲絲的細雨,慢慢的落下,估計過不了多久,會下得更大吧。

雨中的思索,能想著什麼?站在雨中的人思索片刻,轉身躲雨去了。

屋子裏的人,透過窗戶,看著雨霖鈴世界,發出他者不需要可憐的傷心的話。。

銀發的少女,有時候的堅持固執得可笑,顯得如金子般純粹。

長發的枯萎,不過轉瞬即逝。

轉換個視角呢?

假若他者站在高位,看著窗下的人。

躲在屋簷下,看著不講情麵的雨,可以想象一下銀發少女雨中狼狽而又不肯離去的模樣,雖然難以理解,但卻觸動心弦。

八月初一,東西二海,海嘯狂躁。

烏黑的雲,沉重不堪。

數不清的海族從海底爬了起來,帶著雷霆與利刃,摧毀了東西兩岸,踏碎了陳留人引以為傲的陳塘關。

那座抵擋西海滔天的雄城。

...

“總關,海族已經打到離府衙不足十裏的距離了。”親兵的話有些悲憤,內在的意思陳狀元卻懂。

他們想讓他走,想讓他這個兵敗如山,讓他這個無法護佑治下子民的總關逃走。

陳狀元知道他們的心,但是陳狀元依舊不急不躁的書寫著自己的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家書。

草紙上,開頭被塗鴉了好幾道。

彰顯著陳狀元不知如何開頭的心情。

最後的最後,家書如此道:

你好,陳秀才。

你我一別多年,不知道你還曾記得起我這個哥哥嗎?

記得你三歲的時候,我還牽過你的手,牽著你一起去抓野鳥......

你在【天門關】這些年,過得怎樣?

抱歉,這些年一直沒有去看過你,連福伯福伯母去世,我也未有

過來一別。

抱歉,你的哥哥是個怯弱的失敗者。

還有好多的話,哥哥不知道如何對你說......

時間有限,我就在這裏長話短說。

海族不到半月就攻破了東西兩岸,如同我們的黑水鐵甲那樣閃電般的攻破了【東崖】,不可思議,不可大意。

當然,我已經沒有了大意的機會。

很快,我就會戰死在陳塘關的最後一公裏。

我陳狀元一生忠君報國,一直以為我還頗有些驕傲,因為我做得比我們這群人裏誰都要好。

但是到頭來,我才發現,我才是最失敗的那一個,我隻是一個無用的理想主義者,我最終沒有保護好我的家,沒有保護好我的子民。

我的腦子很清醒,又亂糟糟的。

秀才,我的弟弟,我的摯友可能背叛了我。

但是,我想請你,請你保護好,保護好那個可能的火種。

最後,我都弟弟,請一定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