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而起的黑煙一道道懸掛在天地之間,被擊毀的戰車劇烈的燃燒著,劈裏啪啦的發出陣陣爆裂聲,戰鬥進入了白熱化。衝天而起的火焰讓秋日裏的空氣變的更加的炙熱,原本蒼蒼鬱鬱的大堤在密集猛烈的炮火中失去了往昔的蔥翠,大大小小的彈坑、還有被炸翻而起的泥土使得本是綠油油一片的大堤如同患上癩皮的病患一樣遍體鱗傷。
麵對美軍近乎瘋狂的裝甲攻擊,司徒濤不得不將自己手中最後僅有的一點裝甲力量投入進來,近十輛反坦克車輛排著整齊的楔形攻擊隊形向著成群的美軍戰車發起了英勇的衝擊。盡管數量不是很多,但這卻是司徒最後的預備隊,不到萬分緊要的時候,司徒是絕不會動用這支最後的有生力量的。雖然之前數次戰鬥都亦曾到了無法支撐住的局麵,但司徒還是咬著牙指揮著部隊堅守在陣地上,始終沒有動用這支隱蔽在大堤側後方向的裝甲力量。在司徒濤的眼裏看來,時機尚未成熟,還不是投入全部阻擊力量的時候。
兩台89式120毫米自行滑膛炮轟鳴著越過大堤,轉動著炮塔,120毫米滑膛炮發出複仇的怒吼聲,炙熱的金屬彈丸呼嘯著從修長的炮管高速噴射而出。一輛正緩緩爬坡的 ‘M1A2SEP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猛然的發出一陣篩抖,厚厚的前主裝甲上一陣的火花四濺,緊接著一陣濃煙裹挾著大團的火焰從戰車的各個角落縫隙之間噴射而出,痛苦的發出兩聲‘-咯-咯-’的金屬呻吟聲,整台戰車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在驟然綻放而來的死亡火光中微微的向上一‘跳’,重達69.54噸重的‘艾布拉姆斯’頓時的被肢解而開,徹底的成為一堆無用的鋼鐵殘骸、隻有那殘缺的金屬框架還隱約的可以看出這曾經是輛坦克。
連續的幾十枚殺傷榴彈被準確的砸在了尾隨著裝甲集群後的步兵堆中,一片血肉橫飛,幾輛‘悍馬’高機動車拚命的打著方向,竭力的躲避著炮火的襲擊,一輛AAAV-7兩棲步兵戰車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一串35毫米機關炮彈撕裂開薄薄的裝甲防護鑽了進去,濃煙四起的戰車內頓時的血肉橫飛,如同一個血腥的屠宰場一般,放射狀噴濺的碎肉到處都是,缺頭少腦、殘缺不全的屍體中掙紮著斷肢殘臂、痛苦的大聲慘號著的重傷員,白花花的腦漿混合著熱騰騰的鮮血糊滿著戰車內的合金艙壁。
爆炸的煙塵尚未散盡,成群的美軍戰車便衝了上來,25毫米機炮蕩開一道道四下穿梭的彈道,大堤上中國守軍的陣地上立即的閃出一團團火光,一顆顆流星速度奇快的一頭紮進了美軍的戰車群中,橙黃色的火光不時的湧動而起,被擊毀的美軍戰車無奈的燃燒著,橫七豎八倒斃的美國大兵的屍體四處可見。
糾纏在一起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數量上的優勢讓美軍很快的衝過中國裝甲部隊的阻擊。打紅了眼的美軍為了能夠盡快的突破這些已經頑強狙擊了自己近兩天的中國軍隊的防線顯然已經顧不了許多了,中國人的BK90式反坦克車還有89式120毫米自行滑膛炮、以及92型105毫米6X6輪式坦克殲擊車的反坦克炮或是‘紅箭’式反坦克導彈在較近的距離上撕開皮堅肉厚的主戰坦克的裝甲並不是什麼問題,但顯然單憑這些數量有限的反坦克戰車並不能夠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雖然擊毀了一定數量的美軍戰車,但很快得這些頑強抵抗著美軍戰車衝擊的反坦克戰車便被吞沒在如浪樣湧來的美國戰車群中。
蕭揚率部趕到的時候,正是大堤下的彎道處被美軍戰車群突破的時候,一輛輛被擊毀的中國戰車的殘骸癱在道路的兩邊,被擊毀的戰車因為爆炸而四散的殘骸散落得到處都是,美軍戰車的履帶碾壓過殘骸四散、彈痕累累的公路,轉過彎道向著海港的方向繼續攻擊前進,在他們前進的方向上,一些殘存的中國守軍依然的做著頑強的抵抗,不時的有一兩枚反坦克火箭呼嘯著紮進美軍戰車群中。
雖然大堤下的防線在美軍近乎瘋狂的攻擊下最終的被突破,但此時司徒濤卻也無能為力,自己的手中再也拿不出任何一支預備隊來阻擋美軍了,更何況此時大堤也正麵臨著陷落的危險,在幾輛裝甲戰車的掩護下,大批的美國大兵螞蟻樣的成群攀了上來。
一麵鮮紅的八一軍旗獵獵的飛揚在硝煙戰火的朔風之中,盡管彈孔累累,盡管殘破不堪,但卻依然的那樣的鮮豔奪目,蕭瑟的秋風中,彌散在空氣中的硝煙一點點的被扯去,四散消失,隻剩下風卷紅旗飄飄,獵獵作響。時間好似就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蟻附而上的美國大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大堤後一麵火紅的八一軍旗忽然的豎起,繼而無所畏懼的飄揚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風將戰旗扯得嘩嘩作響,原本槍炮聲不絕的戰場似乎突然的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