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國空軍連續兩輪的航空火力突擊卻讓躊躇滿誌的基爾森將軍變的猶豫起來。最終下達了進攻命令已經是四十分鍾後的事情了。而此刻蔡尋龍指揮的第112機械化步兵師直屬偵搜營已經在那條聯軍前進必經道路左側無名高地上構建了自己的防禦陣地。
兩股洶湧的激流猛然的對撞中那慘烈的碰撞將不可選擇的再一次上演。
六輛‘M1A2SEP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打頭陣,聯軍第1騎兵師第1騎兵旅第1營長長的行軍隊列開始緩慢的駛出那座廢墟一樣的小鎮,兩輛被M829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灼熱的金屬射流給摧毀的‘東風鐵甲’高機動車破爛的殘骸還在冉著煙,橡膠輪胎上還在繼續的燃燒著,一股濃重的人體燒焦的味道散發在空氣之中。
中秋時節的江北平原,到處可見的蔥鬱都已經的蕭瑟枯落,是因為比往年早來的點點寒意的原因或還是紛飛的戰火緣故卻是無人可知。稻子卻是已然的成熟了,沉甸甸的稻穗波浪一樣的起伏在微風之中,遠遠的望去似曾是那金色的海洋一般。
刺耳的轟鳴聲中,柴油尾氣揮滿在空中,如同那深秋季節的弄舞一般久久的無法散去。龐然大物那沉重的履帶碾壓而過,翻卷起塊塊的泥土,大片大片的已經成熟的稻子哭泣著被碾倒,顆顆粒粒灑滿在散發著芬芳泥土氣息的田野中。
這些叢林斑紋迷彩塗裝的戰車在那金色的海洋上毫無顧及的撕裂開一道道猙獰的傷痕,是那樣的觸目驚心。戰火總是這樣的燃燒著一切,所有的美麗卻總是被無情的扯破、割碎。
“兩點鍾方向,聯軍戰車群,‘M1A2SEP艾布拉姆斯’六輛、平均速度5、間隔40;‘M2A3布雷德利’步兵戰車十三輛、平均速度6、間隔30”
“三點鍾方向,聯軍戰車群,‘M3A3’騎兵戰車八輛,平均速度5、間隔30”
“五點鍾方向,聯軍戰車群‘M2A3布雷德利’步兵戰車六輛、平均速度6、間隔40 ‘龍騎兵’輪式步兵戰車九輛、平均速度6、間隔40”
指揮頻道裏連續傳來了觀察哨發現聯軍重裝甲部隊的報告聲,不過從聯軍目前的行軍狀態來看,顯然聯軍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如同魚刺一樣可以哽死自己咽喉的小小的土山已經被中國軍隊所控製了。
蔡尋龍並沒有把他的整個偵搜營都布置在這個無名高地之上,因為他知道,就單單憑借著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和這個在平原上可以稱為土山,而在山地地區隻能被稱為高地的小土坡很難把一個滿裝的聯軍重裝甲師在這裏拖上個兩三個小時。
不說別的,單是聯軍戰車群的一個衝擊大概就能夠把自己的防線給壓垮了,就那些薄皮輕甲的高機動車或是輪式裝甲偵察車壓根就不夠人家的重型坦克給塞牙縫了。作為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畢業的高才生,又在歐洲進修了一年,熟悉西方裝甲部隊作戰思想的蔡尋龍怎麼會不明白這點。
利用古老的東方智慧來彌補自己有限的力量,這是任何一個中國軍官在麵對優勢的敵方部隊的時候都會首先想到的。畢竟在人類漫長的戰爭史中,西方社會直到今天都把優勢的火力視為取勝的最重要的因素,而睿智的古老東方民族似乎更傾向於意誌和策略上博弈。
蔡尋龍把自己手裏整個的偵搜營分為了三部分,攜帶著單兵反裝甲武器的偵察部隊被要求依托著高地構築防禦工事,他們的目的是把這個魚刺一樣哽死聯軍咽喉的木塞死死的砸鍥在這裏,如同誘餌一樣的不斷吸引著聯軍的進攻;而攜帶著狙擊步槍等遠程輕武器的步兵被蔡尋龍布置在戰區的各個角落,戰時大量被殺傷的下車步兵和戰車指揮車長以及軍官足以使得聯軍產生混亂;而那些輕裝甲的戰車統一的被布置在高地背側上臨時構築起來的反斜麵車輛掩體中,車體全部被偽裝起來隻露出小小的炮塔或是反坦克導彈發射器越過山脊線對著坡下,隨時準備殺傷暴露在攻擊火力之下的聯軍作戰人員或是戰車。
這樣三重體係的防禦讓蔡尋龍能夠盡可能的為自己爭取一定的時間,拖住聯軍才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隻要能把聯軍拖住在這裏即便是自己的部隊全部拚光了那也值得了。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讓增援部隊能夠及時的到達,任何的犧牲都是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