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才撩起眼前淩亂發絲,不屑的說道:
“老趙頭,我勸你還是不要打我的好。”
趙牢頭怔在原地,這以往哪有犯人敢和自己這般說話。
這薑元才莫不是跟他擺官腔?
趙牢頭擼著袖子,怒目而斥,
“反了你了!”
打開牢房掄起長鞭,便向薑元才胳膊抽去。
“官爺,饒命啊,都一把老骨頭了您就手下留情吧。”
老鄭竄到牢房柵欄旁,雙手握著柵欄,哀求著趙牢頭。
牢頭收起鞭子,走到老鄭旁邊,淫笑著道:
“老鄭,昨天你女兒來探望你,我可是給了你麵子了。
怎麼?今天還要讓我給麵子?”
話罷,牢頭身子擋住別人的視線,右手伸到老鄭眼前,
從衣袖裏掏出十兩銀子,小聲嘀咕道:
“昨個兒,你閨女給我一兩銀子,讓我轉交給你。你看這...”
老鄭不傻,老臉堆起笑容,湊到牢頭耳邊呢喃道:
“全當孝敬官爺了,還請官爺多照顧照顧。”
“好說,好說!”牢頭一臉的得意。
他轉過身,收起鞭子瞪著薑元才,吼道:
“今天看在老鄭求情的份上,我就饒了你。”
說完,摸著衣袖裏的銀子,臉上洋溢著笑容,走出牢房。
薑元才自然知道這其中情況,並未說話,也未感謝,
就這麼靜坐在草墊之上。
其實,薑元才也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況且在他看來即便是這個牢頭,也並非有什麼出格的過錯。
劉二折騰了一晚上,這會也終於呼呼大睡起來。
老趙拿了銀子,高興的在牢房內巡查犯人情況。
這些都是平日都做的事,兩個牢頭也未曾懈怠過。
夜無眠走進牢房,見趴在木椅上的劉二,並未說話,
在他看來挨了二十大板還能堅持在崗也算是合格的牢頭。
趙牢頭見到夜無眠自己進入牢房,一臉困惑,
攔住夜無眠道:“牢房重地,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夜無眠盯著趙牢頭,麵無表情的說道:
“薑元才在哪?帶我過去!”
牢頭一看這人麵生,進來又這般囂張,頓時來了火,
大聲吼道:“你是什麼人,牢房重犯豈是你相見就能見的?”
夜無眠見牢頭如此豪橫,饒是來了興致。
“你說該如何見得?”
“登記好你的身份,搜身方可入內!”
夜無眠掏出五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喃喃道:
“如此,我是否可以進去?”
牢頭看著這麼大一塊銀子,眼中放光,但轉瞬即逝,
拿起登記簿和毛筆,低頭說道:
“給錢也的登記,這是規矩。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認識犯人。”
“趙牢頭,他是我侄子,你讓他過來吧。”
薑元才坐在草墊上,扯著嗓子喊道。
夜無眠一愣,望著牢房內的薑元才,有些疑惑,但並未揭穿。
牢頭把筆墨一扔,埋怨道:“是你親戚你不早說,害得我忙活半天。
行了,你進去吧,不能待時間太長。”
話罷,趙牢頭便伸手去抓那五兩銀子。
夜無眠冷笑也未曾理會,直奔薑元才的大牢而去。
夜無眠走進牢房,方才看清薑元才的蓬頭垢麵模樣,麵色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