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嫡親的姨母,總不至於害他。
況且他這個姨母與他母親關係甚好,在他母親病重時,也是姨母一直親身照顧。
自繼母入門後,她待自己更是猶如親子。
甚至為了細心照顧姚羨,等到嫁進姚家三年後,才要了自己的親生子。
姚羨怎麼都想不到,曾經待自己如親子的陳氏,竟是那個真正想要害他的人。
沈絳問道:“姚兄已經處置他了?”
“還未來得及。”
昨晚他被打之後,上了藥就睡下。今早又忙著來找沈絳,還沒來得及處置添福,不過他出門之前,將添福留在了家中,並未帶上。
“那就好。”沈絳滿意的笑了下。
姚羨見她話裏有話,問道:“沈姑娘問他做什麼?”
於是沈絳托著香腮,輕聲問:“姚兄光是挨打也不是辦法吧。既然人家在身邊安插了這麼一雙眼睛,我們不妨借來用一用。”
姚羨看向她。
“不如我教姚兄,如何翻盤?”沈絳帶著篤定的笑意。
姚羨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為何一大清早就急急趕過來,自然不隻是為了還那一百兩銀票。
不就是因為沈絳昨日的話,應了驗,他心頭對她信服了幾分。
比起身邊人,他如今反倒更願意相信這個一麵之緣的姑娘。
*
接下來幾日,沈絳領著姚羨幾乎將整個京城的賭坊都逛了一遍。
姚羨沒想到她一個姑娘,竟連賭場都敢進,特別是她輕搖折扇,站在賭桌旁,氣定神閑的下注,就讓他不禁在想,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養出來的姑娘。
隻是沈絳並未透露她真正的家世,隻告訴姚羨,自己是從衢州而來。
入京尋親,可親戚卻早已搬離了之前的住處。
賭場內。
姚羨看著麵前的銀子,不禁看向身邊的沈絳:“還下注嗎?”
“算了,今日就到這裏吧。”沈絳輕笑。
隨後姚羨將銀子收起來,他也算個紈絝子弟,賭場這種消遣的地方,也會與朋友一起過來。
隻是十賭九輸。
可他沒想到自己跟沈絳玩了這麼多家賭坊,居然輸少贏多。
也不知這姑娘是天生的好運氣,還是有真的賭術。
隻不過一出了門,姚羨就沉著個臉,而一直等在外麵的小廝添福,趕緊湊上來:“少爺,您這是玩完了?”
“放屁。”姚羨猛地一嗬,他怒道:“什麼叫玩完了?一張笨嘴。”
姚羨一副輸急了的樣子。
添福連忙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低聲說:“都怪小的,是小的嘴笨。”
沈絳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姚羨卻臉色更沉,衝著沈絳一揮手,上了自家的馬車。
幾天下來,姚羨臉色越來越差,脾氣更是暴躁。
添福倒是勸了兩句:“大少爺,要不這幾日別去賭坊了吧?”
“你懂個屁,我馬上就要時來運轉了,你讓我別去?”姚羨狠狠瞪了他一眼。
直到他帶著添福,去了一趟當鋪。
他獨自進去,讓添福在外麵守著。
等再出來時,姚羨滿麵春風,當即又叫上沈絳一起去賭坊。
一來二去,姚羨房裏的東西都少了許多。
這麼過了七八日,這天姚羨和沈絳剛從一家當鋪裏出來。
就見添福急匆匆迎上來,急道:“大少爺,剛才家裏派人出來尋你,說是老爺讓你立即回家。”
沈絳與他立即去對視了一眼。
喲,好戲要開場了。
見姚羨臉上遲疑的表情,沈絳搖了搖折扇,一副風流小公子的懶散模樣,悠悠道:“姚兄盡管去,隻要你照著我說的做,我保管你不會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