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節(2 / 2)

“是啊,好好著呢,就在隔壁病房,你這還被鑽了幾個窟窿的呢,那丫頭可是渾身毫發未傷,也就被震昏過去了。戰鬥結束後我們打掃戰場發現了昏迷中的她,那邊陣地上兩個機槍組、一個狙擊組就她一個人活下來了,送到第54集團軍野戰醫院,軍醫一查說是長時間淋雨加上血糖過低,昏過去的。”錢鵬飛笑著撇撇嘴“這不轉來這邊沒幾個小時就醒了。”

嶽海波笑了,“阻擊線怎麼樣了,我們又欠下了誰的人情。”

“誰?師裝甲營啊”錢鵬飛搖頭晃腦的說到“我們阻擊打了半天,裝甲營的坦克群發起一個集團裝甲衝擊,我靠,那些狗崽子們就垮了。搞了半天裝甲營又扯淡說‘救人於水火之中’仿佛沒他們,咱們就該被小鬼子包餃子似的。”

“哦,師屬裝甲營啊。”嶽海波笑了笑“可是欠這兩小子個人情了。”

錢鵬飛伸手從放在病床頭上的水果籃中翻了幾個橘子,扔給旁邊病床上幾個傷員,而後自顧自的抓起一個橘子剝皮吃了起來“你說的是裝甲營的蕭營長和司徒教導員吧。”

“靠,給我剝一個”嶽海波衝著自顧自吃橘子的錢鵬飛揮揮拳頭“是啊,說的就是蕭營和司徒教導,怎麼了。”

“憑什麼給你剝橘子啊。”錢鵬飛不滿的說到“給我個理由。”

“理由?”嶽海波翻了個白眼“理由是我是傷員,理由是我是你的上級。”

錢鵬飛咽下橘瓣“不算理由,傷員不可以吃橘子,再說了咱中國軍隊講究官兵平等,憑什麼我給你剝橘子。”

“對了你不是問蕭營和司徒教導嗎?”見嶽海波橫著幾乎能殺死人的眼神,錢鵬飛連忙的轉移了話題。

“這個問題與剝橘子有關嗎?”嶽海波不滿的說到

“有關,太有關了”錢鵬飛將最後一瓣橘瓣送進嘴裏“因為這水果籃就是他們送的啊,真不知道裝甲營的是不是都挺神通廣大的,竟然還能搞到水果籃。”

“滾蛋”嶽海波說到“老蕭和司徒來過了?”

“是啊,來過兩次,你都沒醒”錢鵬飛嬉笑著說到“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兒您在做春夢,竟然流哈喇子。蕭營說真惡心。”

“蕭營長和司徒教導員找咱們可是費了不小的氣力,他們也以為您老掛了,徹底歇菜了,幾乎把各單位的野戰醫院和幾艘醫療艦都找遍了,還核查了陣亡名單,直至最後才在這裏找到了睡的像豬樣的你,這才放下了心。”

“靠,既然是送給我的水果籃,你吃什麼啊。”嶽海波衝著錢鵬飛作出一個鄙視的動作。

病房內的一眾傷員笑成一團。嶽海波卻隱約的感到內心的深處一陣陣痛楚,見多了戰友犧牲的他已然再也無法流下一滴淚水。

接下來的日子裏,嶽海波整天都悶在野戰醫院中,無事可做。醫院裏依然很是忙碌,每天都收治一批渾身鮮血淋漓的傷員,由此可見前方的戰事很是緊張。腿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閑得無聊發悶的時候,嶽海波就搖著輪椅去院外遠眺,靜靜的聽著那偶爾劃過頭頂的戰機的呼嘯聲。

野戰醫院就設立在長崎港區,從這裏倒是可以看到那波光粼粼的海麵,隻是戰爭的原因使得這片曾經美麗的海域已然失去了往昔的秀美,港口內滿是林立的桅杆,碼頭裝卸設備沒日沒夜的緊張工作著,成噸成噸的作戰物資被裝卸下來,又被長龍樣的車隊運往各作戰部隊。

錢鵬飛倒是經常帶著各種各樣的罐頭來看他,同時也給嶽海波帶來最新的戰況,這顯然要比嶽海波從傷員的嘴裏打聽來的隻言片語要詳細、豐富的多。

連續在醫院趟了四、五天,嶽海波的心裏滿是焦急。眼看著部隊的進展越來越快,九州島的戰事相信不會維持太久,便會結束的。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趕得上這九州島的最後一戰。錢鵬飛雖然帶來了不少戰情通報,但對於自己部隊的事情卻是隻字未提,不管嶽海波怎麼詢問,錢鵬飛都沒說個具體出來,隻是嘿嘿的怪笑著。蕭揚和司徒濤也再沒來過,一定是前方的戰事很緊張吧。

那個叫謝慧慧的護士沒事總愛跑到嶽海波的病房裏來,有的時候還拉著一群護士來聽錢鵬飛講什麼戰鬥故事。而每次來探望嶽海波的錢鵬飛都會忒誇張的講敘著每一場戰鬥,還會給女孩們帶來一些諸如用炮彈皮、子彈殼做成的小玩意或是繳獲的日軍徽章之類的戰利品。

怎麼說這油腔滑調的就是能逗女孩子開心,看著把女護士們逗的笑成一團的錢鵬飛,嶽海波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