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麵對著你們的是日本鬼子射來的槍林彈雨,也許你們會看不到勝利的那一天,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即便我們戰死在這裏,我們也是無愧於國人,無愧於南京大屠殺中死難的四十萬怨靈,無愧於1894年至1945年這五十年來遇難的中國同胞,無愧於十四億國人。士兵們,無論我們這裏是不是佯攻方向,無論我們是不是牽製性作戰,我隻希望你們不懼千險萬難,英勇、果敢的消滅阻擋我們通往勝利之途的任何敵對武裝力量。士兵們,北大營外的炮火、盧溝橋畔的槍聲、南京城中的屠刀,我們不該忘記,國恥還需用敵人的鮮血才能洗刷而去,士兵們,讓我們吹響通往勝利的號角,讓我們帶著‘複仇雪恥’的呐喊,用刺刀殺開一條通往東京的血途。”
高遠海大校的聲音通過戰艦上的擴音器久久的回蕩在登陸艦隊的上空,所有艦船的汽笛同時拉響,近萬名陸戰隊員發出陣陣怒吼,通訊電台中充斥著‘複仇雪恥’的激昂呐喊聲。成千上萬枚炮彈如同雨點樣的紛紛砸下,猛烈的炮擊進入了高潮。一波接著一波的戰鬥轟炸機群尖嘯著低空掠過,航空炸彈以及火龍樣而出的航空火箭彈雨幾乎的將灘頭點燃成為一片火海,被引爆的水雷炸響成一片,水柱一道接著一道的衝天而起。
而此時日軍九州防禦司令部內也是亂成一團,各種呼叫聲此起彼伏,參謀官們不斷的在電子地圖上勾勒出中國軍隊的登陸圖,很顯然從目前來看,中國人還是選擇了南九州地區的鹿兒島、宮崎等地發起兩棲登陸。從目前的中國軍隊的炮火以及航空火力壓製來看,中國人幾乎是想利用優勢的火力將選擇的登陸場炸的寸草不生,而後再發起登陸,這和美國人的登陸前火力急襲沒有什麼差別,無非就是利用精確製導武器進行遠程精確定點打擊,在摧毀了防禦方的防空、指揮體係後,再以遠程火炮以及掛載著常規大威力航空炸彈的轟炸機群對地麵目標進行全麵立體化的摧毀。
塚木清遠陸將端坐在地下指揮部的指揮台前,喝著清酒默不作聲。頭頂簡陋的天花板上不時的在一陣巨大的爆炸中,抖落下陣陣沙塵。每次地圖上落滿沙塵的時候,塚木清遠都若無其事的揚手拂去,依舊小口淺酌著杯中的清酒。
當中國軍隊強軍壓境,攻占重兵防禦的琉球群島、兵鋒直抵九州島的時候,塚木清遠不顧他人詫異的目光,毅然呈書軍部高層,請求由陸軍參謀部調任至岌岌可危的九州島來。很顯然,塚木的這一請求很容易便被批準了,因為在中國軍隊兵臨城下的時候,誰也不願意到九州去。於是在軍部的一紙調令下,塚木清遠便由東京陸軍參謀部調到了九州防禦司令部出任參謀課長。
之所以塚木清遠願意調往九州,而且是在中國軍隊兵鋒直指九州島的情況下調來九州防禦司令部,是因為去年在中國戰爭中自戕盡忠了的兄長-日本派遣軍最高司令官塚木浩川陸將的原因,一直以來塚木清遠在兄長-浩川的影響的下,對中國文化同樣深是著迷,然而一場戰爭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如同玻璃樣的破碎了,被譽為‘中國通’的兄長在日本派遣軍全軍覆滅的同時拔槍自戕了,緊接著是中國人全麵展開的對日戰爭,作為一名軍人,塚木清遠自然以服從為天職,但最為一個有正常思維觀的日本人,塚木清遠對日本的未來感到悲觀,東京政變已經徹底的將日本推上了絕路,甚至就連所謂的盟友-美國也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拋棄了日本,畢竟軍國主義化的日本同樣不能為華盛頓所接受。
塚木清遠知道,兄長的自戕並不是因為什麼戰敗,畢竟那個時候古田島一郎陸將已經接替了他出任日本派遣軍最高司令官。現在塚木清遠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浩川那時候便已經絕望了,或許那個時候浩川已經看到了今天這幕的到來了。
“中國人開始了登陸。”電台裏的報告聲將塚木清遠陸將的思緒拉了回來,哦?終於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