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基地的五千士兵,我暫時不安排到廖永忠重組的鎮江軍中,不過,基地仍然是作為練兵的天然場所發揮著作用,而張繼鴻也仍然履行自己的職責,為鎮江培養新一代的軍人。
事實上我很想在我們鎮江軍的隊伍中配備類似政委的角色,想想還是算了,我自己都覺得很難向將士們灌輸鎮江是鎮江人自己的鎮江,也很難對他們說鎮江是大明體係內一個特區,士兵的榮譽來自戰功,沒有大明麵對北元的戰場,將士們不會有戰爭的榮譽感,一旦加入大明軍作戰體係,我又無法再斷絕這種士兵的榮譽,所以新的鎮江軍必須重新組建。
隻是,我擔心新組建的鎮江軍將來會缺乏應有的實戰經驗,因為我已經不再允許鎮江新軍參加大明軍的行動,算了吧,並非沒有實戰就不能培養軍人,象我們一樣就是和平軍人,照樣出類拔萃。
對於徐達那邊的戰況,從內心來說,我隻是關心戰事什麼時候可以結束、將士的傷亡有多大等這些問題,至於勝負,已不在我的擔憂之列,元兵賴以橫行的無法是高昂的士氣、先進的武器、高速運動的騎兵,這幾樣我軍都不缺,相比元兵,這些裝備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還有數量上的優勢,驅逐元兵一定沒有問題,不過黃河以北在北宋以後就失手於北方遊牧民族,而北平的前身幽州失陷更有幾百年之久,我不知道當地民眾對於代表南方漢人武裝及政權的我軍抱有什麼樣的態度,如果無法得到他們的支持,或者他們已經失去支持的熱情,那才是大問題,與元廷的勝負事小,民族內的認同才是大事,一個民眾團結,不一定保證不被外族欺淩,但一個民族不能保持團結一致,必定不能抵禦外族,這是已被多次驗證了的命題。
我著蔣獻幫我帶命令給南京的汪廣洋,讓他安排一至兩名南方的官員到北平去,實地了解一下北方的民眾對我軍收複古稱燕雲十六州的北平所持有的態度,實話說這些北方民眾做亡國奴都有不短的時間,被奴化的程度有多深,我都需要了解,另外我對他們的歸附也沒底,畢竟我察覺到北方參加我軍的人很少,還不如在取得全麵勝利之前摸摸底,以免被動。
另外在張繼鴻的士兵中,選用十多名機靈又不常參加我軍作戰的,派到各地去視察,不必與各地主官聯絡,隻需把所見所聞帶回即可,目前各地的彙報都一片歌舞升平,是不是真的這樣值得樂觀?我情願相信事實。
這段時間,我主要都是在陪伴小月,還有就是不時地去看看廖永忠練兵的情況,有張繼鴻老牛他們,廖永忠能起到的作用其實也不大,我提醒廖永忠,反正練兵以張劉兩位為主,借目前練兵這個階段,不妨在鎮江常州兩地間開展征兵宣傳工作,以便能夠招到一些合適的新兵。
而我對南京的掌控,都是來源於每天朱元璋汪廣洋對我的彙報,目前大戰未結束,回到南京坐鎮指揮和平建設還不是我最主要的方向,我的心思停留在徐達把王保保驅逐後,大明全盤對北元的作戰計劃,我需要徐達這次的作戰,來預測將來應對北元來自草原深處元兵的挑戰時,采取什麼樣的作戰方式,需要據此分析我軍是否值得和是否能夠進入草原深處。
徐達的戰報來得並不頻繁,由於湯和和兩吳大軍並未到達,徐達大軍仍然停留在石家莊,沒有開始向太原攻擊,當然,這並不代表徐達對太原不了解,這階段,徐達每天都在監視太原,同時告知我,王保保部將賀宗哲的五萬兵馬,已經被傅友德鄧愈牢牢吸引在潞州,隻要徐達開始攻擊太原,他們則會先一步攻擊賀宗哲,絕對不會放賀宗哲回師太原,因為事實上潞州城裏隻要受傷的薛顯,傅友德和鄧愈都在賀宗哲的身後,在賀宗哲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賀宗哲回歸太原的路堵死,賀宗哲理應還沉迷在早期對薛顯作戰的勝利中。
湯和他們出發都十幾天了,還沒到,連水路都這麼費時間,好在除小部分兵力走陸路外,其餘大部隊都是通過水路運送,不過出發前已經得知,漕運到達東昌,部隊要在此改走陸路,這過程起碼需要二十天左右,其實是我心急了點,也許是吧,我打算等徐達把王保保打敗,我要親自到一趟北平,看看我心目中這個永遠的首都。
這也是我借故不回到南京的另外一個理由,另外,也可借這種機會,讓汪廣洋朱元璋他們提高獨立處理政務的能力,把大明打造成將來一個開放的世界,一種類似君主立憲的模式。
穿過窗戶,外麵是略顯平靜的鎮江街道,小月在我背後,梳理著我的頭發,對我說:“爹,頭發長了,小月幫你剪剪。”
我心裏想著徐達那邊的戰事,對小月說:“小月,麻煩你幫爹打頭發理得越短越好,”我對小月的離意越來越濃,心裏感到一絲絲惆悵,不由得借剪發去梳理思緒。
小鑒問:“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為什麼爹和雲叔俊叔你們要剪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