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這麼一說，加上那雄壯體格帶來的威壓，想衝上去看熱鬧的人立馬老實了不少。
而正用刀剖玉的老頭壓根沒抬眼，瘦骨嶙峋的手拿著刀子穩穩的從那塊泛著青白色的石頭一邊切了下去。
這刀確實厲害。
切下去如同切豆腐，老頭第一刀下去之後，不待細看，連著又是幾刀，刷刷幾下，一塊拳頭大小的東西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次還行，你拿著去後麵找趙掌櫃，八成能拿到一塊靈石。”老頭放下刀子，看了一眼那大漢，伸手一攤，“解玉五兩。”
“一塊靈石？”邊上的人炸了，好幾個人在那喊了起來，“快來長眼，娘的這場子裏幾個月也沒開出這麼好的貨！”
“這廝也不知道從哪弄的，每次來都能搞到點好貨。”
“一塊靈石？”王二也有點納悶，他在紫玉山每日賣些草藥，那些蔫頭巴腦的花花草草，哪次不是一袋子靈石到手，就連落鳳坡落一次法器，人還收兩塊靈石呢？
再仔細打量一下桌上放著的石頭，大概是玉？
這個和藥田那座宮殿用的不是差不多？通體白色，隱隱帶著絲熒光。
可那大漢笑得眼都快沒了，這讓王二覺得自己錯過了好大的一場富貴。
大漢拿著玉轉身就走，想必是到後麵去找那個什麼趙掌櫃了，王二想了想，也跟了上去，這大漢估計仗著自己修為不淺，竟然也不避諱，就這樣拿著那塊玉，大搖大擺地走在集市中，不一會就來到個不大的鋪子前。
“掌櫃的在嗎？”
鋪子上麵沒有招牌，隻有個有氣無力望天發呆的夥計，聽見招呼，低頭看了眼那大漢手中的玉，沒什麼興趣的樣子，隻是用手指了指身後，“後麵。”
“這位小公子想買？”
大漢沒有抬腳，反而轉身看向了王二，眼神卻有些不善，“看你一直跟著爺爺，若是想要，爺爺隻收兩塊靈石。”
“我找趙掌櫃”王二倒是鎮定的不行，畢竟大場麵見得多了，側身從這大漢身邊走過，“幾塊靈石的買賣莫要找我。”
大漢一愣，就連一旁望天的夥計也回頭看了幾眼王二的背影，打量了幾眼，又繼續發起呆來。
等王二進了這個黑乎乎的鋪子，花了點時間適應眼前這昏暗的光線，又小心避開兩旁貨架上擺的那些五彩各異的玉石，走了幾步，才看見一盞長明燈下的掌櫃。
是個女的。
年紀不大，正低頭用手在擺弄一塊玉石，見著王二進來，抬頭瞟了一眼，隨即又低頭繼續盯著手中的白玉，“本店隻收貨。”
“哦。”
“那這個收嗎？”
王二想了想，從懷裏掏出張符紙，遞了過去，這趙掌櫃抬頭看了一眼王二，沒接符紙，反而用一個金色的小銼刀開始在白玉上輕輕銼了起來，“中南的聚靈符，三張一塊靈石。”
“聚靈符？”悶聲悶氣的聲音讓這個小小的鋪子竟有些晃動，“這東西誰會買？”
你識不識貨？
王二沒答話，隻是將身子讓了讓，讓後麵的大漢走到了櫃台前。
這大漢見了掌櫃反而像老鼠見了貓，有些緊張地將手中的玉石放在掌櫃麵前的櫃子上，“解玉的張師傅說能值一塊。”
“有些瑕疵，不過看你每次辛苦的份上，就一塊吧。”
那趙掌櫃這回總算抬頭了，一雙丹鳳眼看了眼大漢手中的玉石，衝著他點點頭，伸出白蔥似的手指，將一塊灰撲撲的小石子放在了麵前，“下回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