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穩住自己的聲線,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怎麼突然提到她了?”
魏進風不答。
常安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於是又開始:“我在周承的辦公桌上看到過一張照片,上麵有一個女孩和盛晴長得有幾分相似。”
常安的表現,淡定自若,若不是眼下她正被繩索束縛住,都該以為是在和他閑聊。
到那張照片,魏進風的眸中有了些許起伏,但出口的話冰冷至極:“盛晴不配和她相提並論。”?
“你認識那個女孩?”常安見他放緩了動作,於是繼續問。
魏進風沉默。
“我聽,她死了。”
常安的話,像是細長的針,刺痛著他的心,讓他露出幾分痛苦,幾分憤怒。
“我還聽,她的死,和照片上的那幾個人有關。”
“你還知道什麼?”魏進風像是突然來了興致,將手中的針筒緩緩放下,目光直視著常安問。
危險暫時解除,這讓常安暗暗舒了口氣:“我還知道……”
到這裏,常安的聲音戛然而止,沒在繼續往下。
“還知道什麼?別賣關子。”魏進風剛柔和下來的臉,一下子又變得狠戾。
常安:“繩索捆著我,我沒辦法思考。你先把我的繩索解開,我就告訴你,我還知道什麼。”
魏進風冷著臉,眸色深沉,思忖片刻後,還是解開了綁在常安身上的的繩索:“別給我耍花樣,快。”
“我還知道……蔣濤周承死了,而最後照片中的五個人,眼下就隻剩了一個女人還活著。”常安動了動手腕,腕間留下了兩條深痕,勒得她生疼。
常安看了魏進風一眼,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神思專注。
趁此機會,常安快步起身,走向窗邊,將窗簾拉了開來。
“你在幹什麼?”魏進風聽到聲響,拿起桌上的注射器,朝常安身邊走過去。
常安又是一震,心跳也開始加速,她看到玻璃窗上映出的他的影子,正離她越來越近,但她還是努力保持著鎮靜:“外麵的夜色真美。”?
是的,如果不是眼下情況危急,實在是可以停下來,好好欣賞一番。
窗外麵此刻燈火闌珊,彩色霓虹跳動著閃爍,蜿蜒曲折的路燈隨著海岸線一路而去。
海麵上因為有燈光的照射,泛著粼粼波光,水光接,美不勝收。
但顯然,再美的風景,窗前的那兩個人此刻都無心欣賞吧。
因為此時此刻,魏進風手中的注射器針頭,正對著常安的頸間,隻要他一用力,就會紮破她的皮膚。
而在那一刻,常安也就離死亡不遠了。
她正視著前方,她知道,顧黎正在外麵部署著一切。所以,她才冒著危險,將窗簾拉開,暴露出兩個人的位置。
隻要讓對方看到他們兩個人的位置,她就會是安全的。因為,她相信他。
“你不想知道那個她是誰?”常安在對方準備下手的時候,她緩緩開口,聲音在那一刻顯得有些幹啞。
即使在這一刻,細長的針頭僅僅離她隻有三公分的距離,她還是需要保持鎮靜,為自己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