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裏。
黑發男生靠著牆,細長的手指夾著根煙,猩紅的煙頭明明滅滅。
脖頸處赤.裸著一片冷白的肌膚,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鎖骨,廉價的黑T上印著白色的骷髏頭,愣是被他穿出了喪係朋克風。
半明半暗間,他看了過來,黑色的眼睛帶著三分嘲意:“小孩兒,你也想包哥哥?”
男生聲音涼薄又性感的不像話。
他唇色極紅,能輕易勾起人舔吻的欲望,禁欲迷離中著糜爛的厭世。
既想讓人拯救他,又想讓人摧毀他。
脆弱鋒利完美的結合,宛若墮世的高嶺之花。
聞稚心想又來晚了。
這時男主已經破產,學校裏瘋狂迷戀他的女孩子們紛紛看準了機會下手,他臉上被砸過好幾次支票了。
拒絕了十幾個放言要包養他的大小姐,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寂寞的富婆。
但這個時候的男主還傲的很,不但狠狠的拒絕了她們,還羞辱她們寡廉鮮恥、一個個饑渴的不行。
聞稚想的有點多,在係統滴滴聲回神。
作為屬性是金絲雀中的一員,她已經失敗好多次了,再失敗就隻能被摧毀了。
聞稚決定給男主她最寶貴的愛——讓男主包養她。
眾所周知,7080號係統的宿主有點不正常。
男主居然想讓自己包他?
聞稚覺得這是對金絲雀的羞辱:“不是。”
其實第一眼看見她沈涉就知道不是,她眼裏太幹淨,沒一點令人作嘔的欲望。
然而沈涉很惡劣,他掐了煙,三步兩步走到聞稚前麵。
男生身高185,煙草味有些刺鼻。
他壓下來,笑,曖昧的不行:“不想包哥哥來這裏找這裏找哥哥做什麼?”瞟了眼女孩粉白的行李箱,發音清晰到令人發指,“連行李箱都帶了不是想跟哥哥同床共枕麼?”
這畜生壓低了聲音,吐息灼熱,撩人入骨。
聞稚抓住了沈涉的手:“別吹氣,我熱。”
她揚起臉,乖的不行,特認真,“我是來找你包我的。”
沈涉沒控製住眉梢,退開半步,雙手抄兜,冷漠道:“你來晚了,我家破產了。”黑發掩住眼,長腿淩厲,凶狠的像匹狼,“哥哥現在負債十個億。”
他捋起長發,飽滿的額頭幹淨清爽,“你沒看新聞?沈家董事長從沈氏一躍而下、啪……變成了一堆爛肉。”
沈氏董事長一死百了,留下他的兒子負債十億、群狼環顧、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黑發男生還在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瞳孔沉澱著比深淵還沉的墨色。
然而這不是結束,這隻是開始。
聞稚要攻略的是悲情男主係列。
沈涉的前十七年是頂級豪門的貴公子,順風順水、驕矜肆意。
鋼琴小提琴吉他貝斯,這位自幼天才的少年精通十八般樂器,擁有被譽為‘被上帝親吻過’的雙手,但樂器還不是他最擅長的,他最擅長的是繪畫,無論是油彩還是國風,每一幅都具有強烈的個人色彩,直入人的靈魂深處。
十六歲的個人畫展剛讓他在全球初露頭角,十七歲他就邁入了地獄。
沈氏破產,風光無二的小少爺淪落為人人都可以踩一腳的存在。
十七歲的沈涉還有一身傲骨,即便被人用錢勢威逼利誘被恐嚇辱罵他都能笑著懟回去。
他家破產大半年了,離他手骨被人一寸寸敲斷、臉被踩著壓進坭坑裏還有一個月。
那時他要滿十八了,十八歲的沈涉可以獨立了。他已經聯係好了國外的導師,導師給他做保讓他直飛M國籌辦畫展,隻要他的作品夠成功,他就能拿到通往世界藝術殿堂的通行證,十個億,他總有一天能還清的。
然而就是有人見不得矯龍直飛,稚鳳清鳴。
出國前夕,沈涉畫畫的雙手被一寸寸敲斷,準備翻身的畫作被人一張張撕壞,他的臉被踩進泥漿裏,說他這輩子都隻配當臭魚爛蝦。
十七歲的沈涉沒哭,十八歲的沈涉的雙手、夢想、尊嚴、乃至於未來都被葬送在那肮髒的泥汙裏,那天大雨,高燒不退、噩夢裏的沈涉哭的滿目通紅。
再出現在人前的沈涉蒼白著臉,再也拿不起畫筆的手戴上了雪白的手套。
被打傷都臉已經完全養好了,一夜蛻變,男孩眉眼鋒利如刃,禁忌、危險,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視為救贖和夢想的雙手已經毀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他自己了。
曾經的沈氏大少爺,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公然拍賣了自己,他不要錢,他要那天闖進他家裏的那些人生不如死。
沈涉跟了個女大佬,他的仇人的確是生不如死。
女大佬還到處找醫生為沈涉治手,但廢就是廢了,沈涉沒什麼反應,他在女大佬身邊待了一年後,沈涉慢慢自愈,準備繼續學業,他腦子聰明,玩金融也不是不行。
然後他的落魄成乞丐的對家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