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詩晨愣了愣,然後身不由已地坐了下來。
“丁家的香火,要靠你和遠洋去繼承,丁家的產業,也要靠你們兄妹倆去支撐。必要的時候,我和你爸都可以犧牲。記住,這是你們兄妹倆唯一的使命!”老佛爺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站起身來,顫巍巍地往外走去。
她的背依然挺得筆直,就像一枝搭在弦上的利箭,隨時準備發射出去。
“小玲,我陪你去。”許逸凡趕緊扶住了柳玲,然後對著丁詩晨擠了擠眼,笑道,“我們兩個老家夥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丫頭,放心!”
“奶奶……”丁詩晨趕緊跟了上去。
“回樓上去,不許露麵!”老佛爺回過頭來,聲色俱厲地喝道。
丁詩晨的眼淚頓時流了出來,卻不敢再跟上去。
…………
警車的呼嘯聲接連而至,不一會,別墅外便圍上了上百名特警和武警,聲勢極為嚇人。
麵對著幾十個子彈上膛、目光冰涼的武警,木老頭也有些頂不住了,汗水濕透了他的整個後背,因為他知道,隻要一聲令下,這些武警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幸好,這時老佛爺已經和許逸凡一起從別墅裏出來了,木老頭這才鬆了口氣。
隻是老佛爺還沒來得及說話,十多個警察已一湧而上,將她圍了起來,一個中年警察拿著明晃晃的手銬,便要往老佛爺手上銬去。
老佛爺縱橫江湖七十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見到警察不留半分情麵,竟要當場給自己戴手銬,老佛爺的臉色一變,卻強行忍住了怒氣,反而高高地舉起了右手,作了個手勢,同時往四周環顧了幾眼,目光冷冽。
果然,一見老佛爺要被手銬銬上,二十多個黑衣保鏢忽然從不同的地方現身,朝著老佛爺快速跑來。
老佛爺賞罰分明,一直很得保鏢們的敬重,見她有難,保鏢們便再也忍不住了。
隻是見了老佛爺這手勢,他們都趕緊條件反射地刹住了步子,卻仍然沒有散開。
而這些保鏢剛一現身,武警們便如臨大敵地舉起了手裏的槍,對準了他們。
一時間,院子裏的氣氛凝固住了,劍拔弩張!
“英雄留步!”就在這關鍵時刻,一個有些悶騷的聲音忽然從二樓的窗口飄了下來。
這聲音的主人,自然正是範飛。
範飛本想從二樓跳下來的,隻是窗戶上也裝著不鏽鋼的防盜網,範飛就試著搖晃了幾把防盜網,竟然把防盜網給搖得有些鬆了。隻是這時候,範飛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天去抓捕副市長徐中友的一名中紀委幹部,他頓時心中一喜,趕緊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探頭叫出了這一聲暗語。
聽到這句話,警察們都抬起頭來,莫名其妙地看著正把頭探出窗口的範飛,不知道他說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呃,我說錯台詞了,好象應該是‘刀下留人’!”範飛嘿嘿一笑,又補充了一句。
“神經病!”那個拿著手銬的中年警察感覺自己被白白嚇了一跳,心中頗有些氣惱。他瞪了一眼範飛,嘀咕了一句,然後又要去銬老佛爺。
“等等!”一個穿著便裝的絡腮胡中年人卻忽然抬了抬手,阻止了那個中年警察的動作。
在這之前,中年人一直抬著頭看著範飛,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
這個中年人叫舒真,是那天抓捕徐中友的中紀委幹部中的負責人,範飛剛才就是聽出了他的聲音。
“舒主任,怎麼了?”中年警察停下了銬人的動作,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