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非墨不會用槍,所以呂恒並沒有給她槍,怕被羅四方奪走。冰非墨知道此時範飛和饞公就站在門外,隨時可以進來保護她,因此也不害怕。同時她察言觀色,知道羅四方已被催眠,因此索性就拿了一支簽字筆,暗示羅四方這是手槍。
“我……我沒衝動……你對我好,我知道……我不敢冒犯你……”果然,已被深度催眠的羅四方見了這支簽字筆,頓時又驚又怕,滿臉都是冷汗,趕緊坐了下來,喃喃說道。
“我知道,你三哥是在說謊,他想把責任全推到你身上,讓你去頂罪。事實上,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很多事都不是他說的那樣。”冰非墨見羅四方軟了下來,於是柔聲說道,“既然你三哥把你給賣了,你又有什麼必要一個人死扛著呢?”
“我……我……”羅四方嘴唇直哆嗦,神情呆滯,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想想吧,你忍心讓李桂芝成為寡婦嗎?你忍心讓你的孩子失去父親嗎?”冰非墨見狀暗喜,卻不動聲色地繼續煸情,“現在,我給你一個說出真相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最後的機會,否則會害死你自己,明白嗎?”
“我明白,我明白……我說,我說……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想害死我?沒門!”羅四方咬牙切齒地說著,兩行濁淚忽然流了下來。
“好,自首和立功的好處,你應該明白吧?你說出來就沒事了,誰也不能陷害你……”冰非墨像哄小孩一樣地說了一句,然後趕緊翻開筆記本第一頁,說道,“我問你第一件事,2005年中秋,汪局長,兩萬,這筆錢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是這樣的……”羅四方抹了抹眼淚,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便終於開始交代起來。
羅四方是個狡猾、凶悍的老狐狸,若換在平時,他是死也不會相信羅長德會出賣他的,他也絕不會出賣自己的三哥,更不肯輕易交代這些犯罪事實。但此刻,冰非墨說什麼,他就身不由已地相信什麼,一切都按冰非墨的吩咐去做,就像竹筒裏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地全交代出來。
此刻,他已徹底掉進範飛、冰非墨和饞公聯手布置的陷阱中,再也爬不出來。
事實上,範飛假冒羅長德的聲音把羅四方騙出來,再把他拎進車裏,故意讓他看見羅長德的臉,也就是為這一刻做準備,讓羅四方的潛意識先產生一個懷疑,然後再讓冰非墨徹底激發他潛意識裏的負麵情緒,以便順利催眠他……
門外,範飛聽到了審訊室裏的這一番動靜後,對著饞公咧嘴一笑,神情甚是喜悅。
既然羅四方已經開口了,下一步搞定羅長德就更好辦了。因為審訊桌上放著兩根錄音筆,羅四方說的每一句話都被錄了下來,把這些錄音播給羅長德聽,羅長德立馬就會崩潰,到時再讓冰非墨催眠他一下,如法炮製,一切就都很簡單了……
勝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