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詩晨聽了這話,頓時麵如死灰,連眼神都直了。
她哥哥說得沒錯,她也曾委婉地問過範飛能不能不抽煙,範飛卻嬉皮笑臉地混過去了,事後根本沒戒。而能逼範飛戒煙的人,除了已經有了那種親密關係的女朋友。還能有誰?
還有,冰非墨居然明目張膽地在站台上挽著範飛的胳膊,這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嗎?
還有……他和她居然把別的乘客趕出來,肯定在軟臥包房裏就做過那些最最親密的事了……
丁詩晨自然不知道別的乘客其實是饞公,而範飛在包房裏做的事其實就是認了個妹妹,然後幫冰非墨恢複催眠能力……
這一刻,她的心裏酸得就像百年的陳醋,既嫉妒又憤怒,還有種心灰欲死的感覺。
她不肯認輸,卻又不得不接受這種沉重的打擊。
她甚至在想——為什麼會是她?範飛,你不是發誓說要等我一年的嗎,為什麼我剛走,你就連這幾天寂寞都耐不住?你耐不住寂寞也就罷了,你另尋新歡也就罷了,你隨便找一個女孩也行啊,為什麼偏要找冰非墨?為什麼要找我的同班同學,你讓同學們怎麼議論我?讓我以後還怎麼回縣裏,讓我怎麼做人?
丁詩晨是個很要麵子的人,所以此刻竟有了這種奇怪的想法。
正所謂關心則亂,丁詩晨在這一刻,心態全亂了,滿腦子的悲憤和委屈,恨不得大哭一場。
淚花兒在她眼裏直打轉,丁詩晨卻始終不肯哭出聲來,不肯在自己的哥哥麵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因為她和範飛之間的事,一開始就受到全家人的抵製。後來她好不容易爭取到了家人的部分同意,沒想到卻是這種遇上了負心漢的結局,這讓她羞愧相當,覺得無顏去見自己的家人。
“老妹,你想哭就哭吧。唉,我前一陣也聽說你們的事了,可當時我在美國,也沒能趕回來幫你把關。想不到他竟是這種人,居然腳踏兩隻船!”
丁遠洋有些不忍心地伸出右手,一把攬住了丁詩晨的肩膀,同情地說道,“我還聽說他們倆今天來了省城,恐怕就是冰非墨逼範飛來向你攤牌的,想把你甩掉。唉,我們丁家的女人……怎麼能被人甩呢?”
“老哥,你放心,我丁詩晨絕不會被人甩!要甩,也是我先甩了他!”聽了丁遠洋這句話,丁詩晨瞪圓眼睛,咬著牙說了一句。
這個“甩”字剛出口,丁詩晨驀然想起了這高中三年的一切,心中也忽然一酸一痛,終於忍不住趴在丁遠洋的肩膀上哭了起來,直哭得水漫金山,蕩氣回腸。
“唉,傻丫頭,想開點吧,天涯何處無芳草,這種貨色,早甩早好……”丁遠洋長歎一聲,攬緊了妹妹有些瘦弱的肩膀。
丁遠洋剛安慰了幾句,就忽然發現了車頭前有些動靜——一個兩眼通紅的少年正大步向自己的車子走過來。
這少年,自然就是範飛。
“嗯?”丁遠洋一皺眉,忽然發動了車子。
“站住!”範飛見到丁詩晨正抱著一個男孩在“偷情”,頓時急怒攻心、憤恨若狂,他大步衝了過來,揮拳一砸,竟然一拳把擋風玻璃給砸裂了。
丁遠洋雖然和丁詩晨長得不太像,但他和丁易還是有幾分相像的,如果仔細看,自然能看出一點端倪。隻是範飛此刻滿心的憤怒,正處於腦殼進水狀態,他隻掃了一眼丁遠洋,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看在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上,又聽到了汽車的發動聲,所以腦子一熱,便試圖強行攔住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