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非墨倒也沒多想,隻說自己本來就不敢對尼姑、和尚和道士之類的出家人用催眠術,因為出家人本來就是修心的,對於抵抗心魔都有各自的絕招,冰非墨雖然比一般的催眠師厲害不少,已經突破了普通催眠師“需要一定催眠時間、催眠前先和被催眠者建立情感聯係”等幾條普遍的催眠規則,但也不敢妄自對出家人催眠……
隻是饞公一路上吃葷喝酒,現在又正在滿臉春風地看著模特泳裝大賽的電視節目,這讓冰非墨再一次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事實上,冰非墨這一路上就看饞公不順眼,總覺得他和街上那些算命的假和尚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冰非墨本來就這種性格,看誰都不順眼,對誰都不容易信任。對於範飛,已是天大的例外。
“他有少林功夫,自保應該沒問題的。”範飛微笑著答道。
饞公這個“報應哥”也不是浪得虛名的,起碼他那一手獨門點穴功就很牛,範飛也在樹林裏親自試驗過,確實十分神奇。
範飛曾問過饞公的來曆,饞公說自己畢業於聞名天下的少林寺,並說自己的師父就是少林寺的覺遠方丈。範飛知道他是在扯淡,於是隻當他在放屁……
“少林功夫?”冰非墨撇了撇嘴,似乎在說範飛被騙了。
少林寺如果真有這樣的叛逆和尚,估計早就拖回去亂棍打死了……
“他是俗家弟子。”範飛苦笑道,“相信他,他是我們的好幫手。”
冰非墨正待說點別的什麼,範飛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的耳朵也忽然微微地動了一動。
“怎麼了?”冰非墨心中一驚。
範飛沒有吭聲,隻側著耳朵仔細傾聽著,然後又透過窗簾的那條縫,目光如電地看了一陣樓下的動靜。
過了一會後,範飛霍然轉過身來,神情有些緊張地說道:“冰兒,饞公,收拾東西,趕緊離開!”
“哥,怎麼了?”冰非墨再次問道。
“下麵來了不少人,都是坐車來的。我聽他們的說話聲,提到了咱們809號房,肯定是針對咱們來的。也不知咱們哪裏露出了破綻,事情敗露了!”範飛急匆匆地把旅行袋收拾了一下,說道。
“他們在撒網了,咱們得趕緊走!別走電梯,從安全通道走!”饞公也趕緊把電視關了,說了一句之後,便從旅行袋裏取出一個頭套,往頭上一戴,又摸了副金邊眼鏡往臉上一扣,頓時就從一個光頭和尚變成了一個溫文爾雅、留著一頭藝術型長發的中年知識分子。
範飛微微一笑,豎了豎大拇指,然後把旅行袋扔在床上,像隻狸貓一樣竄到房門處,側耳聽了聽外麵的動靜,伸出右手,對著饞公豎起了兩根手指,告訴他外麵有兩個人守著。
饞公立時明白過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門旁邊。
範飛會意,退開了幾步,同時低聲道:“女的!”
饞公點了點頭,忽然將房門打開,便看見門外站著橫著一輛小推車,車裏滿是浴帽、衛生紙、洗漱用品之類的東西,兩個女服務員正站在小推車旁。
看到饞公忽然把門打開,那兩個女服務員都似乎嚇了一跳,其中一個長得有兩分姿色的女服務員立即堆起了笑容,甜甜地問道:“先生,需要清理房間嗎?”
“需要,衛生間有些髒,另外紙用完了,得換新的。”饞公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退開了幾步。
那兩個服務員猶豫了一下,便拿著兩筒卷紙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