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睡了!喂,問你個事,我給你的戒指還在嗎?”呂恒趕緊問道。
“啊?”範飛愣了愣,趕緊抽出一隻手來,在左褲袋裏摸索了一會,然後摸出那枚黃金鑽戒來,戴在了自己的右手小指上,鬆了口氣,笑道,“還好,沒掉到河裏去。”
戒指上的鑽石很大,指環卻很小,範飛隻能勉強戴在自己的小指上。
“範飛,我再問你一次,這戒指到底是不是你偷的?”呂恒正色問道。
“不是,絕對不是!”範飛看了看右手上的拇指手銬,苦笑道,“我真不是那種人,今晚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戒指,騙你的話,我全家不得好死!”
“好吧,我相信你。”呂恒猶豫了一下,說道,“範飛,我再問你個事,那隻叫紅塵的倉鼠,你真沒訓練過它偷東西?”
範飛沉默了一會,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這隻倉鼠根本不是我養的,是我一個……朋友養的,前幾天紅塵在他家丟了,他就托我去找。你也知道,我鼻子的嗅覺很靈……”
“你怎麼不早說?你那個朋友是誰?”呂恒驚道。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說。”範飛苦笑道,“反正我都快要死了,何苦再讓我的朋友成為你的懷疑對象呢?我隻是聲明一句,不想讓你把我真當成賊了。”
“我草!你真糊塗!”呂恒怒道,“這種事你講什麼臭義氣?”
範飛苦笑一聲,沒有接話。
“既然是這樣,我就給你提個醒吧。”呂恒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懷疑你中了丁家的圈套!”
“圈套?”範飛心中一凜,頓時睡意全無。
“你知道這枚戒指是誰的嗎?”呂恒冷笑道。
“誰的?”範飛好奇地問道。
“柳玲!”呂恒神情肅穆地吐出了兩個字。
“柳玲?是個女人吧?她是誰?”範飛這才明白戒指的指環為什麼這麼小,卻依然沒弄懂這兩個字代表什麼。
呂恒用看白癡般的眼神看著範飛,半晌沒有吭聲。
“怎麼了?她到底是誰?”範飛疑惑地問道。
“丁易的老媽!”呂恒歎了口氣,終於給出了標準答案。
“什麼?你沒弄錯?”範飛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呂恒。
“不會錯的,報案材料還擺在我們派出所!失主就是柳玲,就是丁詩晨的奶奶,她還有個綽號,叫老佛爺!”呂恒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範飛,一字字地說道。
範飛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卻越想腦子越麻木,最終無力地閉上眼睛,喃喃說道:“我有點冷,你繼續和我說話,不然我會睡著的……”
“振作!喂,振作一點!”呂恒伸出手,在範飛的肩膀上拍了拍,寬慰道,“或許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糟糕,或許這不是丁家的圈套,隻是一種巧合……”
“你說點別的吧,別再說這個事了……”範飛歎了口氣,一時間十分迷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鬥角。範飛一直覺得要讓自己的心機變得深沉,也一直孜孜不倦地提高著自己的推算能力,以適應這個江湖。
可此刻,他卻忽然對江湖無比的厭倦,對算計、心機之類的東西無比的反感。
“好吧,那我說點別的,我給你說件案子吧……”呂恒趕緊轉移了話題,說起了一個殺人案件。
“不!你還是說柳玲吧,我想知道有關她的一切。”範飛忽然打斷了呂恒的話。
“嗯?”
“就算死,也不能糊裏糊塗地死,對不對?”範飛虛弱地笑了一笑。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範飛。”呂恒欣慰地一笑,說道,“摔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長記性,以後還得再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