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點頭:“他師弟是一個原因。可是還有另一個原因,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張生的妻子,原名梅故。”
白皇後震驚:“那他······這與吾兒又有何關係?”
“傳聞葉習曾製的一種藥,名叫朱厭。吃了這種藥的人會變得性情暴躁,嗜殺嗜虐。若不殺人平息體內的衝動,則會爆體而亡。但若開始殺人則會增長這種衝動,會想殺更多的人。您瞧,這是不是和先太子死前性情突變的情況很是相似。”
白皇後緊緊抓住椅子上的鳳頭,她深深的呼吸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理智的問:“你目的是什麼?”
陳貴妃跪下:“娘娘,張家一族,草菅人命,不堪為重任,還請娘娘助臣妾一臂之力,事成之後臣妾不會阻礙娘娘的。”
白皇後知道陳貴妃所說的多半是真的,於是開始思考兩家合作。張家勢力太大,又有江都王的餘黨幫助,僅憑一方是沒法抗衡的。
白皇後在白家有一錘定音的權利,她答應了陳貴妃的請求。陳貴妃再次叩首致謝,臨走前她轉頭對白皇後說道:“娘娘,今日臣妾揭開您的傷疤,是想讓這塊疤長好。日後,世安便是您的親兒子。”
那時的白氏還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此刻她才明白。
白皇後說完,拍拍李時景的肩膀:“起來吧,孩子。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裁決。張漾那個毒婦就交給本宮處理吧。”
李時景疲倦的點點頭。剛回到大殿時李湘北回來了:“皇兄!”
李時景問道:“湘湘?你沒事吧?”
李湘北搖搖頭:“皇兄,我沒事,是表嫂把我帶回陳家了。嫂嫂也沒事,表嫂處理的很及時,派了人護住嫂嫂了。江蔓竣趕來的很快,嫂嫂就是受了點驚嚇,不過沒動胎氣,太醫已經請完脈了。”
李時景點點頭,又問道:“江蔓竣可是江家二房的那位?”
“是呀,我們都沒想到,他竟進了城防部,已經當上了小隊長了。”
李時景詫異:“看來江家人生來便是當兵的,半路出家也能這麼快當上小隊長。”
李湘北讚同的點點頭:“對了,皇兄,母妃呢?怎麼沒看到母妃?”
李時景此刻身子一僵,沒有說話。
李湘北疑惑道:“奇怪,從前隻要聽到我聲音母妃就會出來,現在她人呢?”
李時景艱難的開口:“湘、湘湘,母妃、母妃她······”
李湘北此刻見到李時景這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捂緊嘴巴:“皇兄,難道、難道母妃她······”
李時景將在大殿發生的一切告訴她,然後說道:“母妃與父皇此刻都在寢宮中,現在天氣還有些熱,要盡快下葬,你······你去看看他們吧。”
李湘北聞此沒有像個孩子一樣哭鬧,而是沉重的點點頭,轉身離去。她將要走出殿門時李時景喊住她:“湘湘······皇兄會保護好你的。”
李湘北沉默了,然後側身對李時景說道:“皇兄,我已經長大了。”
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躲在你的羽翼下。
李時景愣住,李湘北再次提腳往外走時,李時景再次喊住她:“湘湘·······你會怪我嗎?”怪我沒能保護好母妃。
李湘北搖搖頭,這一次她轉過來麵向李時景說道:“皇兄,我想母妃是抱必死之心的,你保護不了一個決意去死的人,就像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李時景沒再說話,他閉上眼在殿中獨自坐一會兒,然後回到二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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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內。謝雁玲還未歇息,挺著大肚子正坐在正堂中,昏黃的燭光照的人發困,謝雁玲的貼身婢女在一旁候著,疲憊的打了個哈欠,謝雁玲瞧見了說道:“爾雯,你先下去吧。”
爾雯勸道:“娘娘,夜深了,您還懷著身孕,今晚受了點驚嚇還是早些休息吧,二皇子今晚想必不會回來了。”
謝雁玲搖頭:“他會回來的。”宮中的消息已經傳回二皇子府了,謝雁玲知道皇帝和陳貴妃身殞的消息,她哥哥之前來看過她了,謝府因著江禾寧通知的及時,也沒什麼大損失,於是謝雁玲讓她哥哥先回去安頓好家中。
謝雁玲話音剛落,二皇子就從府外進來了。他瞧見謝雁玲還未歇息,略帶責備的說道:“都快臨盆了還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這麼晚了等我作甚?”
他護著謝雁玲進了房,爾雯捂著嘴偷笑著給他們關好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