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岩推著自己的輪椅,靠近包暖暖,想要去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可是驀地發現,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包暖暖看到蘇銘岩露出那樣的表情的時候,自然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她微微的蹲下身去,讓蘇銘岩的手剛剛好可以接觸得到她的臉頰。

蘇銘岩抬起手,輕輕地拭去她臉頰上麵的淚水,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對待一件稀世之寶一般。

“那你覺得我失去你,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麼?”蘇銘岩反問道。

“我沒有想過,而且我覺得如果我離開這個世界的話,那麼你頂多也隻是會記住我一陣子。我相信隻要過一段時間,到那個時候,你一定可以忘記我,重新開始的。”包暖暖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正是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她才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去做這件事,隻是心裏麵依然還是會覺得有點不舒服。

因為畢竟在自己的心裏麵,他已經占據了獨一無二的地位,心中堅信哪怕是他離開,那麼自己也一定會帶著和他有關的記憶,就這樣走完自己的一輩子。

“嗬,”蘇銘岩先是冷嗤一聲,爾後才開口答道,“所以你就是這樣想我的麼?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壓根都不相信我?”

“不是,我……”

可能是被蘇銘岩說中了,所以包暖暖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應他的話。

“如果你足夠相信的話,那麼你肯定不會這麼放心離開我的。丫頭,為什麼直到現在,你依然還是不肯輕易的將自己的心交付,難道你還是沒有看明白我的心麼?”蘇銘岩的神情看起來是那麼的受傷,讓人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忍心。

“阿岩,我……”包暖暖看著蘇銘岩,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居然就連一句簡單的為自己辯解的話語居然也說不出來。

“如果說不出來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不會勉強你的。”蘇銘岩顯得是那麼的冷漠。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從始至終都對我自己沒有信心。我直到現在,還是不敢去相信,你的心裏麵一直都是我的存在。”包暖暖終於在這個時候可以將自己真正的心思就這樣吐露出來。

一直以來,蘇銘岩在她的心目中都是無法企及得到的距離,從懂事的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而已,所以她才會那麼小心翼翼的。

在聽完包暖暖吐露出自己真正的心思之後,蘇銘岩的心在這個時候才可以稍稍的喘一口氣。

看到蘇銘岩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包暖暖不禁覺得有點奇怪,“你好端端是怎麼了啊?”

“你說對自己沒有信心,我又何嚐不是?””蘇銘岩也選擇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心裏話就這樣吐露出來。

也許是知道,如果再繼續欺騙下去的話,那麼隻會將自己心裏麵所在乎的人一步步推元的,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們所做的就是需要彼此坦誠。

“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包暖暖都不禁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話,“你剛剛是在說什麼啊?”

“我說其實我的內心裏麵也不知道是有多麼害怕,我也擔心你會就這樣離我而去。”蘇銘岩緊緊的握住包暖暖的手,無論怎麼樣都不肯將自己的手鬆開。

“阿岩,如果我說的的如果,如果我還可以僥幸活下來的話,那麼你就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包暖暖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蘇銘岩刮了刮包暖暖的鼻子,“傻丫頭,哪裏會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做假設的啊?你要好好的活著,你也知道我拿那兩小隻根本就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沒有你的話,那麼我可是就會被那兩個小家夥給煩死了。”

“喂,你現在這是在嫌棄我的孩子麼?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覺得我有必要現在就帶著我的孩子一起離開那個家了,以免於你嫌棄我們母子三!”包暖暖裝作賭氣道。

然而蘇銘岩早就已經看穿了,隻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並且還順著她的話繼續下去,“孩子他媽,你不會真的這麼狠心,就這樣拋下我一個人離開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我豈不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啊。孩子他媽,你怎麼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