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源在停頓了一下之後,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和包暖暖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被忽略的包煙兒趁哥哥和自己媽咪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就偷偷從那半掩著的病房門走了出去。
“小公主?”包暖暖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包煙兒的身影,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媽咪,你不要著急!我去找一找小包子,小包子是一個乖寶寶,肯定不會跑得太遠的。”包一源說著立馬就跑了病房。
包暖暖想要起身,可是小腹那裏傳來的疼痛卻控製住了她的動作。
冷汗從她的額頭一滴滴的滑落,眉頭早就已經蹙得緊緊的。
可是那兩個小家夥就這樣跑走,要是發生什麼事的話,可是怎麼好。
於是,包暖暖最後還是咬咬牙,起身離開了病床。
她沿著那條長廊走下去,可是直到轉角處還是沒有發現兩小隻的身影,她一步步的走到了樓梯口那裏。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呼喚她的聲音。
她本來是想要回過頭去看一下的,可是不知道誰在她的背後重重一推,猝不及防的她就這樣從樓梯滾落下去。
出於一個母親的本能,包暖暖第一時間就是抬起自己的手去護住自己的小腹,可是盡管是這樣,還是徒勞無功。
一個人從拐角處走出來,當看到那包暖暖以及她身下那殷紅如同玫瑰花綻放的鮮血,她嘴角勾勒出一絲諷刺的笑容。
那個人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包暖暖,就那樣帶著勝利的喜悅離開了。
迷迷糊糊之中的包暖暖感覺得到似乎有什麼正慢慢的抽離自己的身體,她的手摸尋著,當接觸得到那黏黏的血液的時候,她的心髒驀地一痛。
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無論她怎麼使勁,依然還是隻能這樣躺在那裏。
她想要求救,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卻也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意識正在一點點的遠離,她努力睜大的眼睛,終於還是閉上了。
當蘇銘岩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打了一個踉蹌,差點就栽倒在地。
他步伐匆匆抱著她用最快的速度向病房而去,心中不停的在祈禱著,希望她不要發生什麼彩虹,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的。
可是他知道其實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因為剛剛的自己可是親眼看到那大灘的鮮血。
當包暖暖醒轉過來的時候,是身處在一個混沌的空間裏麵。
一道光就這樣照射進來,也照亮了她所處的這個世界。
她看到一個才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孩正在地上爬著,而去還發出清脆的笑聲。
這是她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嗎?長得可真可愛!
不對,她肚子裏麵的孩子還沒有到出生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當包暖暖還在不停的否認的時候,那個小嬰孩卻轉了一個方向,包暖暖相反的方向爬去。
反應過來的包暖暖打算去追,可是奇怪的是,明明那個隻是一個才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孩,她卻怎麼也追不上。
她已經氣喘籲籲,累得癱倒在地上。
可是她還是繼續前行著,心裏麵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不要讓那個孩子離開自己。
好像是知道一旦這個孩子遠去的話,那麼也就意味這就會徹徹底底的離開這個世界了,那麼自己也就永遠都不可能會再見到這個孩子了。
“媽咪大懶蟲不要再睡覺覺了好不好?起來麼?源寶以後再也不會動不動就惹你生氣了。”
包一源的眼眶紅紅的,目光一直盯著躺在病床上蒼白的人兒。
“哥哥,是不是煙兒不乖啊?如果煙兒沒有偷跑出去的話,你也就不會來找煙兒,那媽咪也就不會……”
包煙兒把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聽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的話語,蘇銘岩覺得心如刀絞。
其實保護她,就是自己的責任,可是自己卻一次次在她發生危險的時候,而不在她的身旁。
隻要一想到,當時那個場景,她的內心裏麵該有多麼的害怕,而偏巧那個時候自己卻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
方才醫生說,她不僅僅失去了肚子裏麵的小寶寶,而且也徹底失去了再做一個母親的資格了。
若是等她醒過來,問他孩子去哪裏了?他又該怎麼去回答她?
難道如實告訴她那個殘忍的事實麼?
本來沉浸在悲傷裏麵的包一源看到爹地皺眉頭,於是就踱步到他的身邊,“爹地,不要不開心好不好?媽咪那麼喜歡爹地,那麼疼我和小包子,她才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
“你這個臭小子,我是讓你這樣守護曉丫頭的麼!”
推門而進的蘇安天不由分說的就用拐杖在蘇銘岩的背上結結實實的落下一棍,蘇銘岩悶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眼看蘇安天的拐杖又再一次舉起,就在即將要落下的時候,卻被包一源給叫住:“太爺爺,不要打爹地好不好?”
被包一源這麼一叫,蘇安天這才將自己的拐杖給收了回去,不過還是惡狠狠的瞪了蘇銘岩一眼,這才坐到了蘇銘岩對麵的沙發上。
“你這個臭小子,如果沒有辦法守護好曉丫頭的話,那麼就讓可以守護她的人去守護她!免得到頭來,卻把她守護得遍體鱗傷的!”蘇安天的語氣聽起來似乎特別的嚴肅,一點都不像是在和蘇銘岩開玩笑。
然而此時此刻的蘇銘岩注意力全都在還閉著眼睛的包暖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精力去聽蘇安天所說的話,隻是隨意的應了一聲,“守護她的人隻能是我,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守護她!”
“阿岩……”
蘇安天本來是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到這一聲的呢喃聲,整個人頓時愣怔在那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睜開了眼睛的包暖暖,一時之間去玩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