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墓園,阮恬狀態明顯好了很多,不停地長籲短歎,“媽媽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怎麼會這樣?我已經幫她報仇了……”
阮尉顯然心情也不好,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阮恬不小心瞥見阮尉的臉色,嚇得一句話不敢說。
兩人回到阮尉簡陋的小屋,再無多話。
阮恬被嚇得不輕,窩在床上蔫蔫地不想吃飯,不想說話。阮尉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該走了”,見阮恬沒反應,便沒再說,而是轉身進廚房做飯。
為閔荷複仇一事算是有了答複,他心頭的大石頭算是落地了,吃一頓安生的飯,算是給自己獎勵。
不過做飯的時候,他總覺得背後發涼。
常言道,夜路走多了,難免碰到不幹淨的。他不停地在心裏嘟囔,都是自己嚇唬自己。要是世上真有鬼,他早就死的幹幹淨淨了,哪能活到現在呢……
阮尉自我安慰了一通,心情好了很多,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他做了個簡單的涼拌黃瓜,炒白菜,打了個蛋花湯,喊阮恬吃飯。
阮恬沒應答,他便一個人吃飯。
埋頭吃飯時,餘光瞥見牆上莫名其妙多了個黑影。
阮尉嚇得噎住了,整個人定定地不動彈,側眸仔細看雪白的牆壁。
牆壁上什麼都沒有。
阮尉心裏發毛,突然做了個決定。
這個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得趕緊離開。
他早就把所有資產都轉走了,換一個國家生活,閔荷的鬼混還能跨越大洋不成?
雖然現在並不是離開的好時機!
許婷婷自首時,向警方提交了他轉移資產的證據。他雖然對著許婷婷做了兩套賬,許婷婷帶著提交給警方的賬本並不能說明什麼,但他突然出國,可能會阮恬的疑心。
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而留在這裏……
還是離開吧。
阮恬疑心又如何?
他走到阮恬都不知道的地方,隱姓埋名,手頭有錢,有什麼怕的?
錢!
對,錢是他的保障。不能有任何閃失。
阮尉給熟悉的中間人打了個電話,要求對方給自己辦一張小國家的國籍證明,並把財產轉到新身份之下……
想好退路,阮尉心中大定,隨便對付兩口,進屋蒙上被子睡覺。
阮尉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
不知為什麼,他居然夢到自己坐在一輛車裏,車上刹車突然失靈,他眼睜睜看著車頭撞上牆上,一片火光燒起來,把他吞噬。
阮尉喘著粗氣睜開眼,身上全是冷汗。
真他老母的邪門。
今天這是怎麼了?
阮尉在黑乎乎的屋子裏瞪大眼睛,定了定神,決定把離開的計劃再次提前。
旁邊屋子裏,阮恬睡得沒動靜。阮尉躡著腳步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見門口晃過一個人影。
阮尉心中咒罵,閔荷也就這麼點能耐了,除了裝神弄鬼企圖讓他自己嚇唬自己,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實際上的傷害。既然根本傷不到他,他怕什麼?
沒想到剛走出門,腳底板傳來尖銳的疼痛。
阮尉忍不住大叫,並且踮起受傷的腳單腳跳。因為站不穩,重心失衡,一下子摔倒,後背不知碰到什麼,又痛又麻,就和白天在墓園的感受一樣,一瞬間的感覺,讓他頭皮幾乎都要炸開了。
阮尉在地上慘叫著滾了兩圈,終於熬過了疼痛的感覺,慢慢地撐著胳膊從地上爬起來。卻見月光下照出安哄安哄的一行字。
我回來了。
阮尉瞳孔猛地緊縮,呼吸急促地像瀕死的公牛。
閔荷,居然真的回來了?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阮尉心神不穩,阮尉破口大罵。
“閔荷,你就是個賤人。這輩子一直壓製老子,老子在你麵前就是條狗。老子弄死你怎麼了,被燒死的滋味不錯吧?你想報仇?下輩子吧……”
阮尉一邊罵,一邊笑,後背滲出一層冷汗,被夜風的吹得幹幹淨淨,就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