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就聽說你下界值守去了,沒什麼狀況吧。”青水也喝了一口酒水。
“暫時沒事。”複香的表情仍然很凝重,清汶坐到青水身邊的時候看了看複香的神色悄聲問道:“為何冬瘟使神色如此啊?”
“她啊,每年都這樣,因為宴飲和述職不好錯過,但這時間點又恰逢她值守下界,所以每次都很焦躁。”青水露出無奈的表情,轉頭問道,“上神為何也要坐這兒啊,您的座次應該在那上頭啊。”說著指了指更靠前的座次。
“拉倒吧,”清汶舉起酒杯嗦了一口後道,“每回坐那兒,周圍的那些個上神就開始跟我講人情,他們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犯了事要我來裁斷的,都要來說情,每年都跟他們周旋,煩死了。”
看著清汶將一顆葡萄扔進自己嘴裏的樣子青水不自覺笑了笑,想起那位將她關進方寸牢的前任司法天神,也是逢荊的父親喃喃道:“你與執明上神,還真是不一樣。”
清汶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她挑眉:“這三千年這麼說的神仙還真是不少。”
的確是不同的,執明上神是出了名的嚴肅固執,眉頭經常是一個“川”字,聲如洪鍾,做事無不公正。而清汶看起來,則更鮮活,有時候看起來還吊兒郎當不像個做正事的人。
“剛開始我也想,他們說我和師父不一樣,是不是意味著我根本做不好司法天神,”清汶歎了口氣神色也低迷了一些,又吃了幾口水果後笑道,“反正這麼多年了我都做下來了,我覺得我挺好的。”說著還有了幾分神氣。
青水也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道:“想來執明上神也會很高興的,還好未雨綢繆收了你這個徒弟,要不然以逢荊上神現在的樣子,隻怕難當大任。”
“有沒有我們都無所謂,天界總能找到能人做這個活,誰做都是做嘛。不過,其實一開始師父是沒打算收我為徒的。”
“我一開始是逢荊的童養媳。”
清汶邊嗑瓜子邊模模糊糊說出這句話,正在喝酒水的青水一下子噴了出來,不住地咳嗽,複香一直在一旁聽著她二人的談話,也禁不住側過臉看著清汶。
“啊?”青水有些控製不住麵部表情了,顯得尷尬又震驚,“那您和逢荊上神……”
“嗨,也就是一開始師父把我帶回來想讓我倆青梅竹馬培養感情,但我跟他命盤相克,見一次打一次,互相看不慣,師父就斷了這個念頭了。這事兒除了崔涉好像也沒什麼人知道,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也沒人當真。”清汶滿臉無所謂道。
想了想逢荊那副樣子,若是和清汶碰到一起……確實不怎麼和諧。
青水咳得臉都紅了略微平複了些還在不住輕咳,正巧這時崔涉踏入殿廳,幾個神仙跟他打著招呼他也一一回應,看了看咳得滿臉通紅的青水,嗑瓜子磕得神情自若的清汶,什麼也沒說便又直視前方落座去了。
清汶倒還回應了他一個眼神也算打過招呼了,青水隻是尷尬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