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陽市還有什麼管理不善的事嗎？”崔涉見乘幽顯得有些不安，而且眼神一直看向非相閣外，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讓他總覺得乘幽像是在拖延時間，也不知他目的何在便同他周旋著。
“這要細論起來，管不好的地方可就太多了，”乘幽苦皺眉道，“不過，再管不清楚，那墨寫在恩怨錄上的，都是最清楚的事。”
崔涉聞言聽出了幾分自得意味，也知道這話就是專說給他聽的。二人有意無意都避開了那奇怪的鬼差的事，乘幽自然是不會提，崔涉也不知這些人如何盤算。
也不知道那逢荊和青水在地牢裏怎麼樣了，崔涉看乘幽沒有讓他回去的意思不免生了擔憂。
“我說……”逢荊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想了想自己頭頂上的一堆灰就立刻失去了處理的興趣，“下次砸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
本來就渾身髒兮兮的青水歉疚一笑。
方才青水照著他們兩個的樣子做了兩個草娃娃放在牢房裏充當他倆，憑著逢荊的鼻子發現這地牢向下滲水的地方味道最古怪。
然後青水就用手裏的錘子從他們待的牢房處尋了塊最隱蔽的地方直接砸了下去……
施了個封音咒這聲音才算沒外泄。
現下二人已經到了這地牢更下一層，起初是漫無邊際的黑，逢荊跟著味道在什麼都看不清的情況下摸索前行。
“這下麵的空間還真大啊，”青水跟在逢荊後麵小心翼翼道，“就是這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不過青水手中的燈盞光亮越發強，看起來他們並未走錯地方。
逢荊深吸了兩口氣，麵色變得不佳起來：“把這兒鑿開。”說著指了指自己左邊的一堵牆。
青水半信半疑站了過去用力一砸，隨著牆灰的襲來，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兒直衝青水的鼻腔，像是把整個腦袋都浸進去了。
“這什麼味兒啊？”青水捏著鼻子皺眉道，她現在胸口一股悶氣，腦子還混沌了。
“血，”逢荊臉色不好，倒不顯得那麼嫌棄這股味道，“人血。”
“你不難受啊？”
逢荊看了青水一眼淡然道：“習慣了。”
“三千年前那會兒，天天都聞這個味兒。起初我也犯惡心，但崔涉逼我天天去處理屍身，而後就習慣了。”
“他還挺狠的……”青水定了定心神逼迫自己去適應這股味道仍然不住犯惡心。
“說不上，”逢荊輕描淡寫道，轉過頭看了看青水強忍著不適的臉笑道，“不過說起這個，回去之後他可能不會給你好日子過。或者說，天上的很多神仙都沒好日子過了。”
“為什麼？”青水仔細回憶也沒覺得自己哪兒得罪崔涉了。
“他是在五千年前被封為戰神，而三千年前天魔大戰才爆發。在開戰之前，他在軍營裏一直有個黑稱，叫鳧傒。”逢荊帶著青水仍舊一路往前走著，仿佛看到些光亮。
“鳧傒出而大戰始。可用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鳧傒乃異獸，青水有些不明白為何拿它來稱呼崔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