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少年出去了,她才在蒼桁殿中顯出人形,她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又聽到殿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沒等著變回原形,就被少年逮了個正著。
好漂亮的人。他心裏想著。“你是誰?怎麼擅闖我蒼桁宮。”
她看著少年嚴聲厲色的樣子,心裏微微發怵,但還是鼓足了氣,“明明是你,將我帶回來的。”
少年想了一下,又看了看書案,“你是那支金聿?”
“對。你是誰?”
“我是神界二殿下墨書。”
“哦,告辭。”
她做了一個告退的手勢就要走,還沒走出去,殿門就被關上了。好嘛,一到六界,就遇上心懷不軌之人了。
“你做什麼?”
“既然是我撿回的,那自然就是我的了。”
“你!”她正想催動內力,就被墨書打回了原形。“你那筆架子上都是筆,又不缺我這一支,放了我吧。”
墨書拾起地上的筆,輕輕拍去金聿身上的塵土,“可是金的,我卻一支都沒有。”
他回到書案前,左手變出一根黑色的掛線,將線穿在金聿上,長度剛好可以掛在他的腰間。
“你這人奇怪的很,筆是用來寫的,你卻當成佩飾。”
“我喜歡。”
自那日以後,神界二殿下的腰間就多了一支格外顯眼的金聿,別人問起,他就說這是撿來的,就連夜裏睡下了,都還要帶在身上。
“你壓到我了!喂!”
榻上的人閉著眼,“我有名字。不然,你叫我二殿下也行。”
“二殿下,你壓到我了。”
墨書的嘴角輕挑,翻了個身,她這才鬆了口氣。
晨起,墨書起身在書案前讀書,腰間的小金聿一直抖個不停,“你把我變回去吧,我保證不走,這樣太難受了。”
墨書將她從腰前取下,“真的?”
“真的真的。”
看她好像都快憋瘋了,墨書也是心疼,就答應了她,沒想到才將她變成人形,她就又要逃跑,還好他技高一籌,在金聿上穿的那根掛線,又將她拉了回來。
她委屈巴巴地走到墨書身邊,指著腰間的掛線道:“這個…”
“不行。”墨書搖搖頭。
“那我就不可以出去了不是嗎?”
“若是你乖,我自然會讓你出去,可是天黑以前必須要回來,有它在,我隨時都能找到你。”墨書指了指她腰間的掛線。“怎麼樣,還要出去嗎?”
她瞪了一眼墨書,他這是要將自己綁在身邊的打算啊,她後悔極了,都怪自己非要跑出來,若是好好看守六界內外,人身自由還是有的,現在倒好,成了風箏。
“不去了。”
“那好,幫我硯墨。”
“哦。”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她抬頭看了看墨書。
墨書望了一眼她手中的墨塊,“以後,我就叫你硯兒吧。”
硯兒?她細細斟酌一番,這個名字叫起來順口,不錯,那就叫硯兒吧。
整個神界都知道二殿下有一支金聿,常常掛在腰間,卻不知道這支金聿還是個能走能跳的玉顏姑娘,日日夜夜陪在墨書身邊,還時不時的會給他惹些小禍回來。
“殿下!”她歡喜地跑了回來,“殿下你看。”她從手裏變出一根檀木簪,墨書仔細看了一眼,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