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賁就理解了,跟祖師建立精神聯係就相當於修煉方麵的“築”,沒有到達這一的,都是假把戲!
在點了幾句賁該如何冥想後,鬼火生又把玉如意給他:“這個玉如意或許對你有點用,你拿著慢慢參詳,但是天學的主要是禹和法印。”
“禹”相傳為當年大禹在之濱水時觀神鳥施法所悟,至已經傳數年,與法訣、咒語一起成為了道士、符師施法時的固定動作。入門級的禹並不雜,無非是左右腳按一定的規邁、進退而已,難的是鬼火生要少年一邊邁動禹,一邊卻要存想著祖師的形象;另外又給他一幅星雲圖,要他幻想著自己正在“足踏星鬥、麵謁神靈”,把少年折騰得頭暈腦脹,到功的時候簡直連也不會走了。
下來要學的“法訣”就繁了。法訣又稱為法印、手印,不同的法訣對應不同的場合、不同的神靈,是絕對不能亂用的,時間有限,鬼火生隻重點講授了其中最常用的種:道印、三印、五雷印、金剛印、請神印、八卦印,對其他的法訣則隻是稍稍提了一下。
就這樣,賁督促得連吃飯都沒時間,實在餓了就抓一把幹果充饑,眼睜睜地看著小草叼著獵物在石屋外轉悠卻無暇理會。不不覺已經是子夜時分了,賁早已嗬欠連天,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可鬼火生卻神奕奕、毫無倦意。“馬上就是亥時了,子時、亥時是最適合畫符的時辰了,這可不能浪費。”
賁發出一聲慘,誰能想到一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沒幾天好活的人還能有這麼好的精力呢?
不滿歸不滿,少年卻已經沒了表示抗議的力氣。他現在已經進入了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鬼火生的聲音好象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奇怪的是一個字卻聽得無比切,似乎直印入了腦。
一道的符是由符頭、符膽、符腳三部分組成,畫符前得開壇作法、沐浴齋戒,存想祖師及所請神靈,然後實際情況選用鬆煙墨汁或是朱砂在黃裱紙或是朱砂紙上書寫,書寫時要一氣嗬成,嚴禁筆筆;符文既然是“神文”,自然與人間的文字大為不同,一個筆畫比如圈、點、彎都有相應的含義,就連它的筆法都有講:起筆的後、筆墨的重點、顏色的組合都有一定之規,絕不可草率妄為。
除了以筆在紙上畫符之外,符還可以畫在寶劍、桃木劍、鏡、幡之上,從而使之成為“法”;當情況緊急時,還可以直寫在手掌上,謂之“掌中符”,此外還有以血畫符、以舌尖畫符、淩畫符等,不一而足。
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從早到晚,少年沒有片刻屬於自己的時間,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第二天講授的是咒語,到了晚上又是行的畫符;第三天、第四天,開始由賁獨立執筆畫符,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他原本就是佻脫不拘的性子,可是要畫的符卻一筆都要與範本全一致,使有一絲一毫的差異都會判定為殘次品。鬼火生處理殘次品的辦法很簡單:撕碎、揉成一團、吃下去,一向桀驁不馴的少年卻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心,就這樣,不但幹糧節約下來不少,連吃幹果蜜餞的時間都省了。
第五天講授的是施符。施符之前同樣要沐浴齋戒,存想神靈及祖師,同時還要配合相應的法、咒語、手印,到了這個時候,少年已經折騰成一隻由擺的木偶,偶爾也會有一個念頭在腦裏一閃而過:我現在這個樣子,跟鬼火生徹底操控的老王也沒麼區了吧?
一天晚上,賁都不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使在夢中,他都在不停地畫符、念咒、跨禹、捏手印,在他的意識中,現實與夢境的限已經很無比模糊。
這是一個難得的沒有符咒的夢境,和煦的陽透過窗欞照在他的臉上,可他卻懶洋洋地一點也不想起床,這是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現的溫暖場景。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犬吠,是小草的聲音!可是他還是留戀著詳的夢境拒絕醒來,在夢中,沒人追殺他、沒人逼迫他,沒有苦難的處境,也沒有無休止的符咒……。
直到有誰來扯他的褲腿。賁一聲歎息,又是這個好死不死的鬼火生,可是他睜開眼定睛一看,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小草!自從進入山洞以來,小草一直隻在石屋外逡巡從不進來,這一次是怎麼事?難道鬼火生已經走了?一想到這裏,少年的精神一振。
少年以最快的度穿衣出門,繞石屋一,鬼火生實已經蹤不見,現在又自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