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恍如隔世-第十三節 冰雪初融(1 / 3)

第三章 恍如隔世-第十三節 冰雪初融

(一)

“是這樣的,我國檢察機關檢察機關可以就任何犯罪進行偵查,既可以指揮警察偵查,要求警察機關協助偵查,也可以獨立進行偵查。檢察廳的全麵介入將對南中先生有利。另外,刑法第三十九條規定:‘身心不正常者所犯罪行,不應受到懲處……..”

“等等,律師先生是說姐夫有可能出獄對嗎?太好了!和子有救了,嗚…….”

“呃,這麼說不準確,揚子小姐。應該這麼說,如果檢察廳介入調查後證實,南中車常先生在因失誤致人死亡罪而服刑期間確實受到監獄或有關強力部門的迫害,例如被迫或被誘使服用麻醉藥品導致精神失常等,那麼南中先生的離開監獄的行為可能不會受到法律自裁。相反,監獄或者個別強力部門反而會因此受到起訴。當然了,如果我這個假設最終成立,那麼,南中車常也可能不必再為前罪繼續服刑,因為他患有精神病,已不宜服刑,隻能送交相關進行管製性的治療等等。我這麼說,您明白嗎?”

“噢,律師先生這麼說我就明白多了。但是,您說的強力部門是什麼意思?迫害又從何說起,監獄裏誰敢欺負姐夫還不怕出來後沒好果子吃?”

“揚子小姐,由於南中先生的直係血緣親屬不是J國公民,況且中J兩尚處於眾所周知的狀態,他在J國的已鍵在的親屬也隻有一井大權、一井三郎和您,而您又是三人中唯一……”

“我明白,爺爺和哥哥的頭腦都不太清楚,所以有些話您隻能跟我說,是這個意思吧?您就直說吧。”

“哈依。不妨直說,呃,我不是從律師的角度說,而是私人性質的。據說,有關部門懷疑南中先生是間諜……”

“胡說八道!雖然姐姐是因為姐夫才死的,但我絕不相信這麼荒謬的話,姐夫最多跟黑社會組織有沾連,但說他是什麼間諜統統都是借口,現在和子又被人綁架了,一定是什麼人從中作梗不想讓我們家好過!”

“別激動揚子小姐,別激動…….聽我說完。我也隻是聽說的……監獄裏的犯人是不敢欺負你姐夫,他在外麵有很多朋友,呃,我現在是以私人身份這麼說的。檢察機關也剛剛正式通知我,要對南中先生進行藥物服用檢測和精神病鑒定。還有朋友打聽到,你姐夫在服刑期間,有關強力部門懷疑他是間諜,當然,他們可能也隻是懷疑,沒有證據,所以悄悄地——我是指避開法律程序——對其實施監控,呃,真是頭大……我是說……”

“怎麼聽起像間諜電影裏的情節似的。”

“嗬嗬,間諜電影裏的誇大成份居多,但也並非全部臆造。如果此事得於證實,那麼現在檢察機關的全麵介入將對南中先生很有利。您明白這點就夠。”

“什麼強力部門什麼麻劑藥物,如果姐夫真有精神病…….我們家就隻剩下他一個正常的男人,嗚…….我可憐的和子,誰來救他……”

“別哭別哭,您別哭。還有我們在,揚子小姐您放心,就算南中先生……該死,我是說假如。總之,你們家有很多的朋友,一定會找到和子的。”

“謝謝你……”

“客氣了。您放心,南中先生的朋友不隻是宗人社,要找到和子,其它的朋友也可以,反倒更保險。您放心地等我的進一步的信息吧。那麼,我就先告辭了,有事您打電話,24小時開機。”

(2)

律師出了院子,踏著初春的雪,向遠處的停車場走去,苦笑道,“南中君的小姨子可真難伺候,不過哭起來……嘿嘿,好看極了。”

“打誰的主意呢?”

一個女聲從空寂幽靜處冒出來。

律師嚇了一跳,正眼看去,停車場入口外停著一輛車,側窗徐徐而下,露出一張令多少男人神魂顛倒的麵孔。

“您!怎麼在這。”律師一把拉開車門,一頭紮進去,壓低嗓子說道,“說不定附近有探子……”

“哈!肯定有探子,不過我也是J國公民,沒證據他們不能亂逮人。雖說現在是戰爭期間,但J國並未進入全麵軍事管製,誰敢無視法律的存在?”女人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輕輕地在擋風玻璃邊的精致煙灰盒裏憚了憚。

“照您的吩咐,我把要說的都說了。對話的內容極可能已經被竊聽到,有些還是一名律師不應當說的。”

“舍不得你的律師執照?”

“那倒不是,我隻是不明白對那個小女人說這些有什麼用。”

“你忘了?她可是紅得發紫的AV女優,大票大票的記者整天圍她轉,恨不得挖點獨家新聞。她打個嗬欠,報紙上都能編出個重病住院的消息來。這事要讓她自己這麼一嚷嚷…….哈哈。”

“原來如此……高明!”

“庭老大這招可真絕,表麵上是自投羅網實際上反倒是救了自己。這得感謝你們J國完善的三權分立製度。”

“您的意思是說大老板並未精神失常?”

“他要是真的瘋了怎麼會這麼巧就跑到檢察廳去?不過我懷疑他逃獄的時候可能真的有些不正常。算了,即便如此,有人能讓他失常,就有人能讓他正常。你別操這份心,財政大權可都在他手上,他不出來我們後半生都沒法過。”

“隻是,就算精神病鑒定結果對我們有利,大老板也不太可能恢複自由身了,至少到哪裏都有人盯著。

“不在監獄裏就好。”

“難道您想用武力……呃,對了,大老板不會真是做那個的吧?”

“這不是你該問的,我也不知道。這是組織的指示,咱們拿一分錢就做一分事,多做了反而害了自己。”

“明白。”

“走吧,去看守所看看去。後麵的尾巴麼,愛跟就跟,無所謂。”

“哈依,我來開車吧。”律師鑽出車門,主動換到駕駛位上。

車子緩緩啟步,十平八穩地向市區駛去。

(3)

雪後初融,天穹澈淨如洗,涼風習習。白建站在天台上,無邊無際地放眼望去,樓廈林立,晨曦迷離,空氣中不時悠蕩著司空見慣的警笛聲,也許哪裏著了火,抑或某處正進行防空演習,一切都與他毫不相幹。

他吸了一口氣,懷念起雲南邊陲叢林的沽沽溪流傳來的氣息,頓時一發不可收拾。粗大雪茄的殘燼杳然落地處,悄然出現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今天的都安排好了。他在看守所裏的樣子果然像是個傻子,明天上午做藥物服用檢測,下午做精神病鑒定。警視廳的注意力還在宗人社身上,那個叫板田少室的名字已經不在監獄檔案裏,估計歸建了或者正接受檢察廳的調查。情況還是不夠明朗,夠再折騰一陣了。”

“揚子那邊,那個律師辦妥當了嗎?”

“殺了。”

“什麼!”

“我放他去蘇丹,昨晚上他剛飛機場就讓兵庫縣伍門組給殺了,去蘇丹的反倒是我暗中收買的伍門組殺手,警方會認為是宗人社與伍門組的積怨所致,伍門組不是一直巴不得庭老大關在監獄裏一輩子嗎?不會懷疑到我們要滅口的,做得很幹淨,放心吧。”

“最毒莫過婦人心。他畢竟也是組織外圍的骨幹…….”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拿得夠多了,下輩子都花不完。”

“怎麼做是你的事。早點把庭老三和申老二找到我就回去,到時候你把地球炸了我也沒意見。”

“在你眼裏我真是那種權力欲望很強的人?”

“這並不重要。你是你,我是我。”

“你知道庭老大為什麼信任我嗎?”

“我沒問過,也不想知道。”

“你想惹我跟你吵架,我偏不。告訴你。因為庭老大救過我,他把我當成一個正常的女人看!正常的女人!”

“你一直很正常。”

“你生下來過得就比平常人好,永遠不會明白!我13歲就被畜牲繼父給毀了,16歲離家出走,忍受了蛇頭十個日日夜夜,十個!那個變態蛇頭才肯送我出國找媽媽,我隻想好好過日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