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逆襲-第五節 問世間情為何物(2 / 2)

鱷魚點點頭,“最可能出現問題的環節,經“血鳥”內部層層推演、論證,最後都集中到“友鄰單位”這裏。世上沒有什麼是萬能的,‘血鳥’隻是三百萬大軍中眾多職能部門之一,術業專攻而已,不可能麵麵俱到。那次行動,我不但以‘紅蜘蛛’的名義展開,還調動了‘紅蜘蛛’部隊成員。”

“等等!你不是來問話嗎?跟我講那些內幕幹嘛?”徐風昂突然警惕道。

鱷魚笑而不語,隻從內參、通知、報表等等雜亂無章擠滿的手提包裏,準確無誤地抽出一頁紙。紙是從尋常筆記本上信用撕下的,上麵留有鋼筆式軟筆寫的幾字:“時風昂是個好同誌。”

落款更簡單,橫折鉤完點又提。

徐風昂震驚了。

全國廳局級幹部少說也有幾萬人,部委下屬機關也夠一個加強團。“一號”既然記得他,還知道曾用名。字越少,份量越重,更是兩千多年來中國官場行文的潛規則。

“‘血鳥’從‘紅蜘蛛’調人很平常。”鱷魚沒理會徐風昂發直的眼球,繼續說道:“曆史上它們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至今仍經常在一起訓練,隻是不得互報身份、互摘麵罩。有人進‘紅蜘蛛’沒幾天就莫名其妙被淘汰,沒準是進了‘血鳥’。按‘三人組’專門規定,11人以內規模,我的請調函隨叫隨到,不必經總參二部主官批準,事後備案也隻記作‘外出訓練’。‘紅蜘蛛’實行統、調分離。特勤局統兵,隻負責日常管理,無權過問出勤內幕。部長辦公室則負責調兵。從這一點上來說,特勤局局長助理庭車常是沒有嫌疑的。但是戰爭爆發後這一製度有所微調,原本集中在部長辦公室主任許光祖手裏的調兵權,如今庭車常也有。庭車常並未參與此次行動,但作為行動主管之一,他隨時可以調閱‘紅蜘蛛’的在勤、出勤情況。”

“當時跟誰調的兵?”

“當然是許光祖。我不可能把請調函發到海峽對岸,找一個行蹤不定的中校調兵。”鱷魚頓了頓,“當然了,涉密的人員不僅限於行動主管許光祖、庭車常二人,還包括直接或間接參與行動的人員,如大隊長胡安、一中隊長司徒昂、二中隊長王小帥、陸航606團輪值中隊飛行員胡麗.......”

“前輩!”徐風昂打斷突然滔滔不絕的鱷魚,“您還是沒解釋為什麼找到我。”

“年輕人不要急躁。”鱷魚虛指一下徐風昂跟前的茶碗。

徐風昂訕訕端起茶水。

鱷魚麵色凝重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徐風昂撲哧一下,全噴出來。

“別笑。”

“不、不笑.......不笑。”

“你知道庭車常在J國服刑時,曾因為時小蘭被綁架的假信息,而不顧一切地逃獄出去營救嗎。”

“這事還是部長跟我講的。”

“你未來堂妹夫能做出的傻事,你堂妹更做得出。”

“您的意思........”

“W字號不能亂,尤其不能在戰爭最關鍵的時候亂。我需要你,不,是中央需要你穩住W字號。所以我有必要讓你知道這些。”

“我懂了,前輩。”

“時小蘭那丫頭真的不能低估。本來我想通過國安把時範麗珠控製起來,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去證實W字號在台南遇襲的真相。沒想到時小蘭搶先了一步。”

徐風昂默然擦掉桌上的茶漬。

“時氏家族第四代長孫剛出生就失去了父親,因此時小蘭寧可自己承坦一切後果,也要保住那孩子的母親。一切都是戰爭害的,沒有戰爭,便不會這等人倫悲劇。所謂拋開所謂大局不講,我打心眼佩服這個有血有肉、重情重義的小丫頭。她不傻,一點都不傻。”

“謝謝您,前輩。”

“還是謝一號吧。”

徐風昂突然想到剛發下不久的內參消息,“副總理會見加拿大客人,是一號授意?”

鱷魚微微一笑,“若非一號授意,誰敢在這眾人惟恐避不之及的時候,主動去招那身腥。一號隻想讓時小蘭明白,中央對時家的信任一如即往。不管針對庭車常的調查結果如何,一號都希望你有所作為,並把握好分寸。”

徐風昂沒有馬上回答。

鱷魚報以憐憫的目光道:“既不透露調查內幕,又要穩定時小蘭,我知道這事很難。讓你做更是難上加難。”

“不該時家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堅決服從。”

“謝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