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美的。”“就是,打完這仗收拾你。”
“嚴、嚴肅點!”
蔣雲學著庭車常的樣子,摸了摸鼻子。
庭車常當場喝完一瓶礦泉水,鑽進空投艙後再也沒出來。有時候酒真是個好東西,因為它可以作為逃避的借口。
賈溪也在空投艙裏。
光線很暗。不知哪個色膽包天的偷偷打開電筒,掃過她臉蛋,滑下胸脯,飛快地故意落定在其它人身上,裝腔作勢道:“別睡了別睡了,昨天睡一天還沒睡夠啊?”
出乎意料,賈溪沒發作。庭車常歎了一口氣,抓著吊環慢慢過去,挨著她坐好,扣上安全帶。
“歎什麼氣?”
“這都聽得見.......”
“別轉移話題。”
“幹嘛不衝過去給他一腳?當兵的就是這樣,仗打得越多就越得瑟。不給點顏色看看,下次能掀你裙子。”
空氣沉悶的機艙裏爆出陣陣笑聲,有人笑得連槍都拿不穩,咣吵一下,急忙撿起。
“很好笑嗎?”
嘎然無聲。
“小蘭唱歌的時候,我以為你會按上去熊抱一把。結果........唉。”
機身緩緩向右傾斜,頭頂亮起黃色指示燈。“沒空理你,”賈溪說完,低頭檢查身上的傘具。庭車常訕訕摸到指揮艙口,見蔣雲出來點了點頭,鑽進去。
兩位中隊長敬了個禮,依次握手,跟上蔣雲回到空投艙。關好艙門,指揮艙裏隻剩下幽藍發光的屏幕,和幾名生來就讓人忽視的參謀。庭車常扣好安全帶,摸出紅星二鍋頭,抿了一口。
“常處,30分鍾後抵達1號預定空投區域。”
“知道了。”
20分鍾後,3號機場西北7公裏處上空。
艙內的紅燈亮起。庭車常拿過話筒說:“準備吧。”
蔣雲的聲音響徹機艙,“王小帥第2中隊,呼號黑狗;佟國偉第3中隊,呼號白貓;前敵指揮組,呼號藍蠍;局本部,呼號紅鼠。重複一遍,王小帥第2中隊........藍蠍叫紅鼠,空投準備就緒,請示。”
“紅鼠收到,一路順風。”
“黑狗1、2、3,準備!白貓1、2、3,準備!藍蠍1、2,準備......跳!跳!跳.......”
庭車常看著窗外紛飛的傘花,靜靜地發了一會呆,起身詢問導航員。
“還有多久在台北?”
“10分鍾左右。”
“謝謝。”
“不客氣,首長。”
導航員剛說完。特工局作戰參謀遞來耳麥,打了個手勢。
“蠍頭呼叫紅鼠,蠍頭呼叫紅鼠。部隊已收攏,正分三隊向3號機場搜索。15分鍾後我將關斷電台。”
“紅鼠收到。哦對了,蠍頭讓你占了,她叫什麼?蠍尾嗎?”
“我跟她同一個呼號。”
“新婚快樂。”
“討厭......”
男聲變成女聲,罵完就斷了。
運輸機擰過腦袋鑽進雲層,朝台北飛去。
台北市郊,第八戰區司令部指揮中心。
“林司令。”
“哪裏?”
“十一局一處常處長到了。”
“直接過來。”
林蘭上將放下電話,出門跟秘書拿了一包煙,回來扔給總參二部專任副部長王達明少將。王達明按著苦大仇深的喉有口皆碑,厭惡地扔給特工局局長吳品。吳品連連擺手。“你以為給你啊?給那小子的。”王達明罵道。
吳品扁扁嘴,摸出打火機放在煙旁。
“報告!”
“關門。”
“十一局一處長常曙報到,請首長指示。”
“當沒人認識你?”王達明一來就是臭臉。
林蘭笑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