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攻-第六節 重返戰場(3 / 3)

歌是老歌,餘韻更醇。人是新人,技壓群芳。當人們還沉浸在是否孟庭葦變身回歸的疑問中時,演唱台已人去樓空。某人怔怔側對著牆壁,如多愁少年般淚流滿麵。

“小蘭姐唱得好好喔。”“政委好像.......”“我沒看見。”“我也沒看見。”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唉!”

一個聲音陰陽怪氣。

賓儀猛然意識到,這是個需要河蟹的常識性錯誤問題。他匆忙操起話筒,“下麵......”

說時遲那時快,兩隻“五十年威士忌”翻滾著飛過這邊,掠過那頭,一前一後撞到那人身上。

尖叫、怒吼、挑釁,這世間最難以用邏輯推定的事情就此發生。

“亡什麼國!哪國亡了!”阿流飛起一腳。

陳誠接上一拳,“這拳代表成龍。”又補上一拳,“這是劉德華的!叫你知道台灣是誰的再出來唱歌!”

蔣雲沒動,賈溪也沒動,隻用身體護住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庭車常漠然目視一切。

服務生紛紛跑到總台,抽出甩棍,加入混亂不堪的戰局。二打多多看似凶險,實則配合默契,攻守有序。賓儀手忙腳亂躲出門外,“喂喂,110嗎?這有當兵的鬧事。”

“你們那怎麼可能有當兵,看清楚沒有?”

“是!肯定是。”

“那個.......我叫衛戍區派人。”

會所裏有三部手機同時響了。蔣雲看著賈溪,賈溪點點頭。庭車常沒接就掛斷了,他知道這號碼打來意味著什麼。時間不多了。

“小蘭。”

“嗯?”

“你祖父好像......出生在台灣?”

“日占台灣。”時小蘭強調前兩個字,想了想,“1895年曾祖父偷了北洋新軍的槍去台灣,跟林森搞暴動,祖父出生沒多久,曾祖父就戰死了。”

“你祖父後來去了緬甸?”

“41年吧,先去新加坡,又轉道仰光。遠征軍沒到他去了,他是軍......軍統緬甸站。”

“難怪你們家族.......”

“機場來電話催了吧?能等會,聽我再唱一首嗎?”

“好!”

扶起話筒、點開屏幕,混戰還在繼續。無人注意這裏誰在唱歌。

“扁舟一葉,風高浪急,獨來獨往。

烽煙四起,漫漫長夜,睜眼盼天亮。

夢中依稀聽見慈母,對我輕呼喚,醒來時,河山變樣。

歲月無情在我臉上,添上蒼霜。

苦難重重折磨我,心誌堅如鋼。

眼望紅紅戰火,燃燒我家鄉。

心如割,淚水已幹。

日盼月盼盼得雲消霧散,太陽重照我家鄉。

百劫從頭再投母親懷抱,擁抱著你淚滿眶。

礁石向我別訴離別情,海浪去了又來,難舍舊地方。

命運叫我流浪天涯,

我要歸來。

這裏是我的家鄉。”

那三人已悄然離去。時小蘭仿佛並不介意,隻是這一唱,她已停不下來。

“風雷動,變化瞬息間

英雄淚如何說從頭,前塵灰飛煙沒,歎回首月明中

......

誰為誰等候,誰為誰蹉跎

你擁有你的來時去時路

我若同行,命運如何

......”

三軍糾察衝進來的時候,有人開走了外麵的吉普。吉普直衝機場而去,兩男一女。名叫庭車常的男子已醉得胡話連連,“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夜色迷蒙處。

一百一十三名麵色肅殺的“紅蜘蛛”隊員,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