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5天-第八節 峽穀(2 / 2)

情報官說:“一百五十米範圍都拍過了,隻有這張有人。”

“擴大到三百米。”

“存貨不多,後麵怎麼辦?”

克林頓少校鼓著腮幫,眼睛始終無法從那張照片挪開,“戰鬥隻需要一次,沒有後麵。”

五分鍾後,情報官又點開兩張。

數了數,大約還有二十幾人,根據炮彈落點計算,這撥人所處的位置距二人機槍組約一百五十米。四個人護著一副坦架,準備規避。護士模樣犯傻的女人被一名軍官抱住,估計這個時候已經壓在身下。也有裹著紗布的人,將無動於衷的後腦勺暴露給照相頭。

“你保證這些照片能將三百米範圍一草一木都包括在內?”

“不少炮彈的拍攝區域是交叉的,可以保證。”

“多爾少校沒有白死。”克林頓少校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悲傷。

“少校?”情報官似乎還有話要說。

克林頓半開玩笑道:“你覺得那個機槍手有威脅?”

“不錯。”

“.......”

“這個伏地姿勢不像機槍手,”情報官切回第一張照片。

“像什麼?”

“使用大口徑反器材步槍的狙擊手。”

“那又如何?這樣的人我有三個,何況這裏的地形完全是手榴彈和突擊步槍的天下。”

“狙擊手首先是兵器行家,他顯然知道機槍的正確射擊姿勢,也很了解M249很難做到精確點射,他仍然保持狙擊姿勢隻是職業習慣,也就是說,他壓根不打算在那裏開火。我肯定他現在已經轉移位置,不會等第二發裝火藥的炮彈。”

“親愛的,現實戰場不是狙擊手大片,請不要神化這個職業。”

“當然,但我的意思是,這個人不是那種想憑一挺機槍擋住我們的憤怒青年。他會利用複雜的地形與我們周旋,再明確點,他不奢望打贏,隻想拖延時間,等人來救。”

“我明白了,謝謝。”

克林頓少校將各排、班的資深軍士都召集到一起,分析地形、交流意見後,下達了經過修正的攻擊方案。

真正的炮擊開始了,現場的6門迫擊炮、4具榴彈發射器,外加二十多裏外的105mm榴彈炮群向偵察炮彈標定的方位同時開火。不過克林頓少校沒有對此寄托太大的希望,峽穀地形最大優點正是炮擊盲點無處不在。

花蓮城,CB師整訓基地。

空襲警報剛剛平息,馬鎮山中校拎著鋼盔鑽出工事,默默穿越空無一人的教場。

“他去哪?”有人問。

一名參謀敲落工事裏一砣泥土,“請戰。”

“為什麼師長不讓我們救團長。”

“因為師長不是AD軍的人。”

“哦,”這個補充兵似懂非懂。

名為補充兵,卻不是新人,他原屬DZ師某團。不久前,駐滇AD集團軍根據中央軍委特別指示,分別從DZ師和DA師抽調“者陰山穿插英雄連”和“老山防禦英雄連”,成建製調往第八戰區,與宜蘭阻擊戰傷愈老兵合編為ID團榮譽營。ID團副團長、特等功臣馬鎮山兼任營長,3號機場戰鬥打響前,在此負責整訓。

馬鎮山在師指地下工事前蹲了一會兒,看見一名作戰參謀走出來,正好是軍校同學,便一把拉住。

“別拉我,沒用。”

“援軍到底去了沒有?”

“我們科長親自壓陣,你說去沒去?不過已經回來了。”

“回來了?”

“第二撥是QI旅參謀長親自帶隊,還在路上。”

“哦,”馬鎮山稍稍鬆了一口氣,拉到一旁小聲問,“你認識我馬鎮山不是一天兩天,別重申什麼保密條例。告訴我,現在什麼情況。”

作戰參謀看了看四周,“你們團已經放棄3號機場。”

“誑我?”

“聽我說,肖團長打得很頑強,是上頭突然命令撤退,”作戰參謀捅了捅天。

馬鎮山會意道:“難怪連師長都換了......QI旅這次去,是接應?”

“對。”

“接上沒有?”

“3號機場已經被敵空降部隊控製,無人機偵察發現,外圍阻援的敵軍還在不斷增兵。好像敵人也受到上頭的壓力,不吃幹淨ID團不罷休。這一時半會的接應不上,小吳師長也不好對QI旅那邊說硬話,悶了一整天了,你別去招惹。”

馬鎮山目送作戰參謀離開,看一眼師指門外六親不認的警衛,摸了一支煙放在嘴裏,招招手。

“下士,有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