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能吃麼?
爛草席能吃麼?
杜平川舔了舔嘴唇,隔火相望,看著對麵倒氣如抽絲的郭伯,一時就紅了眼。
而洞穴之外,大雪紛飛。
幾串碩大的腳印,橫七豎八的踩在雪毯之上,而淩亂的大石堆中,還閃爍著兩三雙怨毒的眸子,若隱若現。
“……阿川,你聽!外麵有腳步聲!是張大人來救我們了!”
“你愣著幹嘛?快扶我起來!”
也不知道是太冷,還是四五天的圍困,反正讓郭伯的神誌格外有些恍惚與激動。
他一旦察覺洞外有氣息靠近,就高呼張大人的名號,似乎感覺救兵已至,自己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然而。
杜平川卻心中一冷。
他緊貼岩壁,側耳聽了半晌,果真也察覺到隧洞之內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正在往裏摸。
雪夜荒原,能凍裂鬥大的石頭,就算內境高手都不敢貿然外出。
更何況,這裏是荒無人煙的鹿吳山?
思及於此,杜平川果斷拾起地上的篝火,奮力就朝拐角扔去,然後在火光乍現之際,就看到一團灰漆漆的四足生物正錯愕地望著自己!
嘶——
杜平川頭皮一緊,不敢多想,抄起環首刀,便跳劈而去。
然而,那四足生物卻是機警的很。
它雖被火光晃了眼,但馬上就回過神來。隻見它蜷身一縮,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迎麵而來的刀鋒,然後趁著杜平川驚懼失手之際,一口就咬在他側腰上。
艸!
大意了!
杜平川暗罵一聲,劇痛之下,他也顧不上什麼武功架式,丟刀就用雙手狠狠抓住這怪物的兩隻耳朵,拚命撕扯,想讓它趕緊鬆口。
但一招得手,
那怪物豈能輕易罷休?
要知道,它自從在山腳下聞到郭伯一行人的氣味之後,就尾隨跟蹤了上百裏。而如今它終於得見正主,那自然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所以它咧嘴緊咬著杜平川不放,一幅死鬥到底的樣子,而後者也不敢鬆懈,生怕一放手就被扯下兩三斤肉。
就這樣,
一人一怪,就像街頭兩個潑皮無賴,毫無章法地扭打了在一起,撲騰的洞內灰塵四起,一時間竟不相上下。
過了半晌,杜平川逐漸有些脫力,他深知這麼僵持下去鐵定會吃虧,遂一咬牙,架著四足怪物就要往篝火裏撲。
而就在此時,
杜平川腦後突然感覺一股涼意襲來,緊接著撲哧兩聲,懷裏的四足怪物就莫名的泄了力氣。
原來,
郭伯聽到洞內一陣打鬥,終於被四足怪物身上的寒氣所驚醒,他當即就抬起手弩,及時幫杜平川解了圍。
而杜平川得見此景,那敢懈怠!
他急忙抓住四足怪物身上的弩箭,像是匕首一樣,狠狠地插了進去,遂後順勢在它身上劃拉了兩條深不見底的傷口,一時血如注,濺得杜平川滿臉溫熱。
“獘犬?”
杜平川雖然將這怪物戳得血肉模糊,但郭伯借著火光,還是一口把它的名字叫了上來。
隻見這家夥通體雪白,牙尖嘴利,身後綴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又大又粗,而其整個體型都快趕上小牛犢了。
這明顯,
就是那幫犬戎才培育出來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