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起雲湧之時 第三十五章 掀起吧！戰爭交響！
天坑，第三堡壘之外，莫龍圖不顧副官的阻撓還有人群中潛伏者的威脅，堂而皇之的站在了高台之上，看著腳下一直延綿到了視線盡頭的無盡軍列。
數十萬個呼吸凝聚成了一個相同的節奏，閉上眼睛，仿佛戰爭的巨獸在喘息一般，動聽，悅耳。
士兵們沉默的握緊了手中的槍支，等待著長官的宣言，然後赴死。
“有人告訴我這一場戰爭已經延續了999年12個月零27天了……”
粗豪的聲音隨著廣播傳遍了第三戰線的每一個角落，莫龍圖的腳踩在了為他準備的凳子上麵，扯開了礙事的領結，發出了大聲的呼喊。
“999年另十二個月，27天，漫長的日子，我見過的有些人，他們的生命在戰場上麵甚至連27天都不到，毫無疑問，他們死了，不合格，是渣滓。”
“活下來的人也不過是優秀一點的渣滓而已。”莫龍圖伸出了手指著台階下麵蔓延成了黑色的人群：“不管是苦哈哈一無所有的列兵，還是中飽私囊的長官，庸庸碌碌的指揮官，都是渣滓，比死去的渣滓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的渣滓。”
“你們唯一的價值就是抱著炸藥包衝進人群裏，然後拉響，僅此而已。”莫龍圖眯著眼，手指移動，在黑色的陣列之中畫了一個大圈：“至少大部分人都是,有的人甚至連這種勇氣都沒有。”
“我無意跟你們講保家衛國，為人類作犧牲的那些偉大情操，你們能活到現在，靠的是裝死，打黑槍，不要命，還有一點一點的運氣。”
站在莫龍圖背後的尉官辛書捅了捅大胡子少尉：“喂，軍團長開地圖炮了，會不會……”
“我沒感覺啊，他講的不對麼？”大胡子明顯也具有了和莫龍圖相似的扭曲邏輯感。
辛書別過頭，不說話了，作為後勤官，這些東西就不需要他去操心了。
“渣滓們，看樣子你們也已經有了相當的自覺了。”莫龍圖古怪的笑著：“那麼就給我抱著這種自覺衝鋒吧。”
他的聲音驀地提高了，手臂前伸，指著極遠處那個在黎明到來之前，隱匿在黑暗之中的巨大裂縫：“抱著手榴彈和炸藥包，端起槍，燒掉一切阻攔你們的東西，炸掉前麵所有擋路的玩意，友軍也好，敵人也好，都敢向陣線方向靠近一步的統統給我撕爛！”
“渣滓們！歡呼吧！戰爭來臨了，讓你們獲得唯一價值的美妙運動，創造出地獄來讓你們生存，吞噬敵人的血肉來滿足你們的饑渴，你們這些戰爭批量製造出來的畸形怪物，把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都不當回事的惡棍們！”
隨著他的話語，那些披著人皮的怪物露出了興奮的微笑，結成了成千上萬的陣列，等待著去創造地獄，在血液之中燃燒屬於地獄的火光。
“怪物們！給我歡呼吧！最後的狂歡！”
於是，無盡陣列之中的每一個黑影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在校場慘烈的燈光之下折射出了寒冷的光芒。
“吼！吼！吼！”
近乎覆蓋到實現盡頭的黑色陣列發出了喧囂的吼聲，彙聚在一起，衝上了天空，被永恒籠罩在這一片土地之上的無盡陰雲吸納。
999年12月27日，黎明，盛大的戰爭掀起了！
十三個分布在巨大平原之上的巨大堡壘之上的巨大鐵門緩緩的敞開了，無窮無盡的陣列如同潮水一樣衝湧了出來，黑色的潮流發出了嘈雜的聲音在平原之上開始了急行軍，大地都在同一個節奏之下發出了震動。
在黎明到來之前的黑暗之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渴望著血腥，不論是陸軍，還是炮兵，戰車連隊，特種作戰部隊還是混編的聯合作戰師團，那些抱著武器的男人或者女人高升的呼喊著，或者齊聲的哼唱著軍歌，朝著天空之中的黑色裂縫開動。
天空之上傳來了轟隆的聲音，從地平線的盡頭傳來的，如同蜜蜂振翅一般的細微聲音疊加在了一起，不斷的擴大，上百個雄鹿直升機連隊層層疊疊的遮蔽了天空，衝天空的盡頭出來，如同成千上萬隻在天空中飛翔的獨眼巨獸一般，如同繁星閃耀的探照燈懸掛在了座艙下麵，不規則的掃動輒，在地麵之上留下了一片耀眼的光亮，如同海洋，艙弦上懸掛的地獄火導彈支架還有金屬風暴機載機槍都開啟了保險，所有的目標都鎖定了那一道橫跨半個天空的紅色激光盡頭。
死徒大裂縫。
十三道人海組成的洪流彙聚在了一起，變成了史無前例的巨大海潮，像是非洲行軍蟻一般的黑色海潮一點一點的朝著那一道巨大的裂縫前進著。
天空被各式各樣的飛行器械籠罩，如同海洋之中遷徙的魚群般，密集的令人吃驚，擴散成了不規則的圓，攪亂了空氣，引起了暴亂的風流。
數之不盡的人在齊聲的呼喊：“前進！前進！我們的目標是死徒大裂縫！”
僅僅是彙聚在一起的咆哮，就足以令時間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