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東京熱 第六十五章 位階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神明存在的。
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從不插手世間運行。
在高高的雲端上俯視著芸芸眾生，至高無上，天地萬物之主。
他創造了整個世界，一切的誕生都源於他的意誌，無所不在，不可揣測，不可褻瀆。
在極其遙遠的年底之前，流傳下來一卷殘卷。
上麵訴說的殘缺故事，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將萬物劃定分界，指定位階的傳說。
在那破爛昏黃的羊皮卷上用黑色的粉末混合的動物的血液繪製著一顆巨大的樹形圖。
它被看做是神創造宇宙的藍圖，或者稱之為神體的構造圖。
殘缺的卷軸雖然無法完整描繪出具體的構造，但是卻即露出了那個宏偉的世界的一角。
萬物有序，各守其職，每個人都在那一株包容一切的樹上有著自己的位置，對號入座，由上而上，六十六億六千六百六十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格，沒有一個空缺。
在樹的頂端，是一輪寫著莫名符文的太陽，表示一切的終結，萬物之源泉，代指那個至高無上的存在。
這就是萬物之理，世間一切規則。
當邋遢從那一本破舊的聖經之中找到那一張隻有巴掌大小的羊皮卷的時候，他就已經震驚於這種在他看來簡直是謬論邪說的東西了。
雖然當即被他棄之如敝履，但是腦中還是不是會想到那一副充滿莫名魅力的圖案。
多年以來，按一幅圖案就是像是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一樣，紮根在他的靈魂之中，不斷地生長補完，到了最後，邋遢幾乎每一個夜晚都沉溺在那種宏偉的夢境之中。
在夢境之中，世界變成了一棵樹，從一粒種子開始生長，然後迅速發芽拔枝，長出綠葉，結出果實，最後枯萎，消散。
每一個夢境之中都是一個完美的輪回。
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徹底的被那一副雖然不斷補完，但是卻永遠不可能完結的圖案所吸引，沉迷，他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要推算出空白的地方，能力在潛移默化中被那一幅圖案所感染，隻到最後的進化道路已經徹底額脫離的邋遢的掌控，已經在隱約之間觸及到了最深處的根源，也正因為如此，限製才那麼巨大。
直到最後，那一幅圖案已經徹底額充斥了邋遢的靈魂，所有的空白都被那一副圖案所占據。
知道此時，邋遢才知道，繼續的後果，自己將會被那一幅圖案所融合，徹底的失去人類的身份。
所以邋遢在進行同調的時候，才強行將那一株生命之樹從自己的靈魂中剝離，製造成能力武裝。
身體檢查報告上寫的是內髒衰弱，而衰弱的不隻是內髒，還有被撕裂的靈魂。
正是如此，邋遢才能憑借著和能力武裝完美融合的能力了，以生命之樹的表象，還有孕育者的權限，欺騙世界，提高自己的權柄。
他知道，這樣得來的位階，僅僅是短暫的，而且極為不穩定，隻要被生命之樹的自檢係統發現，那麼自己就會淪落到比死無全屍更加淒慘的地步。
傀儡師不需要去提升到跟他相同的高度，隻要接近，便可以影響他的位階穩定，進而讓他自己崩潰。
人類的靈魂又怎麼能去承載半神的位階呢？
————
這是一場危險地遊戲，兩個欺騙者正互相處於懸崖的邊緣，隻差一步，便會從高處墜落，摔成粉碎。
仿佛千萬人齊聲吟誦的聲音再次響起。
“撕裂！”神父在千萬人齊聲吟誦的聲音之中伸出了手指。
無形的力量開始從指間孕育，在至高的意誌之下，指間所指之處，萬物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
不論是空氣，空間，還是布帛，肉體，血液。
就連時間也停頓了一刹那之後發生了些微的暴亂，驟然加快了半秒。
傀儡師無聲碎裂成了一堆粉末一樣的東西，被靜止在虛空之中。
結束了？不，還沒有……
在神父的眼中，那個被強行提升的位階還沒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