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戈現在沒空搭理這母女二人,隻問宋拓:“夫人什麼時候出去的?”

“出去快一個時辰了,有荊禾跟著的,主子不必憂心。”宋拓答道。

知道荊禾在林初身邊,燕明戈還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想起自己手中這張和離書,他臉色還是陰沉得可怕。

和離?

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才能讓林初使這麼大的性子,要跟他鬧和離?

是因為他帶了江晚月回來嗎?

自己是怎麼把江晚月帶回來的,燕明戈對這段記憶都模糊得很。

昨天宮宴上他自己醉酒也十分蹊蹺,他在朝中不是個好相與的,因為帶了五萬精兵南下,甚至不少朝臣私下議論他這是想造反,為了跟他撇清幹係,宮宴上來給他敬酒的朝臣除了長公主的駙馬再無他人。

他總共隻喝了三杯酒,燕明戈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點自信,不至於三杯酒醉得不省人事。

那麼……就是他昨夜喝的酒有問題。

他一向是個警惕的人,尤其是在宮宴那種場合。長公主駙馬來給他敬酒時,為了以示誠意,倒的酒水都是他桌上那壺的,他跟長公主駙馬都喝了三杯,不可能他醉了,長公主駙馬沒醉。

燕明戈知道有人已經開始出招,雖然這計謀低劣至極,可笑的是他竟然中招了。

宮宴上的事他自會去查,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哄好林初。

他自個兒在林初麵前都乖得像隻貓一樣,竟然有人敢給林初氣受?

嗬嗬,這不找死麼!

“驛站裡的下人,讓他們都回去賦閑幾天,我和夫人還是習慣自己的人伺候。”燕明戈一句話,就換掉了整個驛站的下人。

逐個排查什麼的,他還沒這個精力,不如一刀斬來得簡單有效。

管驛站中有多少人的眼線,他一下子全清理了。

一直被燕明戈忽略的江燕氏,為了找幾分存在感,從懷裡掏出帕子裝模作樣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哭訴道:

“月兒他大舅舅啊,你怎麼就這麼早就去了……我這當妹子的,心裡好苦啊!受了氣娘家也沒個人能為我出頭了!自從當年永安侯府出事,我心頭沒有一天不是沉甸甸的!”

聽江燕氏提到自己的父親,燕明戈沉重閉了閉眼。

江燕氏見此,繼續哭道:“好在珩哥兒你是個有本事的,如今得了陛下的青眼,我心頭這塊大石頭才算是落地了,大哥哥和嫂嫂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江燕氏哭得不能自已,仿佛真是悲切到了極致,“珩哥兒啊,你是不知道,這些年,江家在京城過的是什麼日子……”

“二姑父和二姑父巴結上了韓家,在京城的日子都還不好過,那當初不如充軍漠北?”一聽江燕氏提到江家,燕明戈心頭就發冷。

燕家得勢的時候,江家討好燕家,江燕氏更是仗著他母親性子和善,把手伸的老長,直接管起燕府的事物來,當年就給了他母親不少氣受。

他和江晚雪的婚事能定下來,也是江燕氏跟隻猴兒似的上躥下跳,磨破了嘴皮子才說動他父親同意。當年的江晚雪的確是溫婉懂事,他母親也是看中了江晚雪這一點,才同意這門婚事的。

後來燕家因為太子謀逆一案被牽連,江家撇清的比誰都快。江晚雪作為江家的嫡女,前腳跟他悔婚,後腳就上韓府做妾去了。

江燕氏也是有臉,竟同他說起江家如何如何。

果然,江燕氏一聽燕明戈那話,瞬間變了臉色:“珩哥兒,你如今在京城還剩幾個親